“反正家里买了夜壶,夜里也不用出门上厕所。”
王德明一提到夜壶,里间就传来阎宝珍的幽幽叹息,“是啊。晚上有夜壶。”
停顿一会儿后,阎宝珍才继续说话:“还是不要锁门,会被院里人议论的。”
“晚上九点钟就关院门,外人也进不来。”
“就是你每次晚上巡逻回来,都得把对面的阎师傅喊起来开门。”
“光凭这一点,你以后对待他,心胸也稍稍开阔些,被占点小便宜又没什么;芝麻绿豆的。对咱们生活又没有影响”
“。好的,姐,我知道了!”王德明沉默一会儿,才说出同意的回应。
刷牙、洗脸、洗脚、洗袜子刚刚听姐姐劝自己心胸开阔的话,王德明突然就理解。
为什么阎埠贵一直站在前院垂花门这当门神,雁过拔毛,还一直没被打?
根子是在他半夜给人开门上吧?
这院里,无论哪家半夜偷偷出门去黑市,来回不都得阎埠贵给开门?
偶尔被他占点便宜,其实就是封口费啊。
可是,阎埠贵为什么明目张胆的要占自家的便宜呢?
就因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暂时也想不通,不想了,睡觉!
梦中,王德明最开始是得意的。事业得意,爱情得意,双丰收!
开心的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额头逐渐浸出汗渍
对面西厢房阎埠贵家里。
三大妈杨瑞华也在问阎埠贵同样的问题:“当家的,自从对面搬家开始,你就厚着脸皮要这要那的。”
“结果一件没要到不说,还被对面看不起何必呢?”
“你毕竟是堂堂的小学教师还是咱们院的管事三大爷,身份、地位都搁这摆着呢。”
“嘿嘿。”阎埠贵奸笑几声,带着一丝得意道:“孩儿他妈,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叫上房拆屋!这话可是鲁迅先生说的:“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我先跟对面提出他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之后我再让一步,说一个他们完全能答应的;他们就会看在之前拒绝的面子上,同意我的要求。”
“你没看,我现在每天到点就去对面喝茶么?还都是好茶!”
“嘿嘿。下一步就是上饭桌,我可是看到对门儿吃过几次肉了!”
黑暗中阎埠贵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几下,更加得意道:“万一对面是个愣头青呢?我一张嘴,他摸不开面子,就把什么柜子家具和古董瓷器给我们?”
“那我们岂不是不是血赚!”
“当家的!”三大妈紧紧的抱住阎埠贵的一只胳膊,敬仰道:“真有你的!”
女人的仰慕就是最好的春药,阎埠贵干巴瘦的身体里,顿时涌出一股热流,想要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