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怒气冲冲地瞪她,换来的却是一个吻,轻轻落在耳尖。
“乖,我的小女孩。”
少女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坐在她们下手的,却是一位看起来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大汉,穿着并不精致、也不富贵,生得一副粗糙而蛮横的模样,时不时地还要狠狠地擤鼻涕,满口脏话,粗俗得近乎无礼。
他盖住牌,骂骂咧咧地选择了放弃。
最后一位客人,却是一位神官。
他穿了一袭纯白的牧师袍,身材高挑、纤瘦,脸色苍白,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偏偏眉目生得极好,细长的眼角,仿佛一转眸,就勾出丝丝缕缕的冶艳。
分明是极妩媚,极妖娆,他却自有一番静远气度,仿佛独坐竹林之下的隐士,不言,不语,不蹙眉,不展颜。
不可攀折。
明明坐在赌桌之上,弹指万千金币,他跟注的声音,却仿佛吟诵着经文,明净、安然、静水流深。
“同花!哈哈哈!”
艾略特大笑着翻牌。
“四条。”
神官微微弯了唇角,含笑。
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牌盖下,颇为绅士地摊手,叹了口气:
“看来美人与胜利,果真不可兼得。”
“去他|娘的!幸好老|子没有跟!”内特双手按桌,刷地站起身,嘴里嘟囔着,“休息一下!赶紧休息下!你们这运气实在是……老板!来两杯蝴蝶泉!”
艾略特看着自己输掉的筹码,也气呼呼地起立,自去酒架边取了一瓶烈酒。
内特望着她,想了想,又走到她身边,仿佛随意地问道:“上次的生意,你还在做吗?”
“你想干嘛?西边卡的紧,我最近可不想顺手帮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老子想入股。”
“咦?你最近手头这么松?上次被你们城主敲打得还不够?”艾略特抿了一口酒,连连摆手,“别别别,待会德兰伯爵来找我,我可受不住。”
“你听我说完啊你!”内特一把拉住了她,“最近的时局不太好,城主大人也有点担心,你知道的。”
本来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简,听闻此言,也抬起了头,问道:“你们说的难道是……”
艾略特亮出大白牙,冲她一笑:“就是你想的那个,只有艾斯兰最为盛产、偏偏每逢战争就急需的东西。”
兵器?走私?
神官的眼底,微微一动。
诗人皱眉,在整场牌局中,第一次,露出几分专注的神情:“那你们一次能带多少?”
“阿伯特少爷,您也想要吗?”艾略特拍了拍桌子,“您父亲把城堡修建得如此牢固,我能够从艾斯兰带出来的破铜烂铁,您还看不上吧?”
简放下了酒杯,声音慵懒:“这,你就不必问了。”
“那您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