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凭三姑娘一切吩咐。”……红儿站出来之后,其他几个人纷纷站了出来。一个挨一个直到青儿那里才结束。今天苏锦夏说这一番话,不过是今天看到青儿的表现。先前不过是看了山娃的身子,就吓得背过身去。然后看着她慢慢转变过来,到最后的无动于衷。苏锦夏看在眼里很是满意。所以就想着以后医馆里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特别多。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于是就找到众人说这一番话,其实也是给众人敲敲警钟,免得她们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她们不知所措倒是无所谓,可是有些病人很有可能会因为她们的不知所措,而失去最佳的治疗时机,从而失去性命。作为一个大夫,或者是一个大夫的帮手。要做的是最狠心,同时也要最热心。最狠心是对自己狠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病情都要去大胆的去上。最热心是对病人,不管病人再怎么样,也要保持一颗热忱的心。这样才能治病救人。做不到这一点,还怎么去救死扶伤。见六人都纷纷表了态,苏锦夏很是满意,然后又嘱咐两句话,便离开了药房。正打算从药房回家,可最小的紫儿却追了上来。拉着她上衣的衣角,仰着一张白嫩的包子脸看向苏锦夏,眨着一双眼睛,鼓着小嘴,一句话都不说。见此,苏锦夏有些发愣。有些搞不懂这小丫头的心事了。无奈,苏锦夏见她如此可怜巴巴的,便转过身来,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跟我说?要是有事跟我说,那你就说吧,不用害怕。”估计她刚才的话把这小丫头吓狠了,所以她才会这样。如此想,苏锦夏便有些不自在了。可谁知道,她这么一问,小丫头竟然睁着一双大眼,无声的哭了起来。哭着,依旧一声不吭。到最后,苏锦夏更是无奈了。她没有哄过孩子,以前四郎都是柳氏哄,一时间她有些手足无措。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哭好不好?”见她哭,苏锦夏立马又变了一张脸,由刚才的温柔变成现在的俏皮,挑了挑眉,一脸期待的看向小丫头。小丫头这才倒也给面子,抽泣两声,立马收回泪水,呜呜咽咽道:“三姑娘,是不是觉得紫儿特别没用?连个老鼠都不敢杀。”小丫头说话声,虽呜呜咽咽,但苏锦夏却是把她的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来,小丫头哭,是因为觉得自己没用。自责了。她这么一说,突地,苏锦夏只觉得鼻尖一酸,一双琥珀色的杏花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眼泪差点儿没有掉下来。蹲下身去,苏锦夏轻轻把小丫头给抱紧了怀里。然后温声细语的在小丫头身边道:“姐姐,怎么会觉得紫儿没用。姐姐觉得紫儿是最能干的,紫儿那么小分辨出来的药材比那几个姐姐都要多。”“谁要说我们的紫儿没用,姐姐唯一出路苏锦夏万万没有想到平时默不吭声的小丫头,还是个多思、好强的性子。刚才她也没有说什么啊,这丫头估计是想多了。这么小的年纪,却能想到这么多。苏锦夏并没有觉得她的心思重怎么的,而是觉得小丫头,很是可怜。小小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快乐的成长,可现实却让她无缘无故的去承担这些。其实这七个孩子,遭遇都差不多,对每一个苏锦夏都很是同情。但是要想改变如今的一切,只能靠她们自己。她同情她们,也可以拿钱养她们一辈子,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也不是她们想看到的。所以好好跟着她学好医术,才是她们这辈子出人头地的唯一出路。“好了,乖,被哭了。”苏锦夏劝完,见小丫头一声不吭。苏锦夏松开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继续安慰道。好在小丫头也知进退,听苏锦夏这么说,终于不哭了。见此,苏锦夏又跟她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医馆。等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刚到家门口,苏锦夏就碰到来这里送饭的苏锦兰。看到她,苏锦夏本不打算理她,可谁知道苏锦兰却是主动喊了她一声,还客客气气的叫着三姐。“三姐,你回来啦?”苏锦夏点点头,并未吭声。见此,苏锦兰也不恼,继续问道:“还没问三姐,大堂伯娘的病怎么样了?是不是快要痊愈了?”“大堂伯娘的病很快就能好了,四妹不用这么担心。”听苏锦兰问,苏锦夏也不瞒着她,见她如此关心丁氏,便跟她如实说道。“谢谢三姐。”苏锦兰本以为苏锦夏不会回她的话,可突然听她回了,还回的这么干脆,她自己倒是一愣。看了苏锦夏一眼,淡淡笑道。听她这么说,苏锦夏也是笑了,“你谢我干什么,她是你大堂伯娘,也是我大堂伯娘,论亲疏,咱们俩都一样,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多日不见,苏锦兰的性子沉稳了很多。这脾气收敛的都让苏锦夏有些惊讶了。可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苏锦夏对她都喜欢不起来。说起话来,虽笑着,但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她留。所以她话刚落音,苏锦兰便愣在原地,错愕的看了苏锦夏一眼。而苏锦夏见她这幅模样,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不再理会她,先走一步进了院子里。苏锦兰独自一人徒留原地,望着苏锦夏远走的背影,握紧了手。回到后院,只见院子里赵子祁一个人躺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正入迷。不过听到苏锦夏回来的动静,还是捞进怀里说着话,苏六娘已经搬出来一个椅子。给苏锦夏放下,然后赵小草也给她端来一杯热茶放下,两人便退下了。“你把事情丢给别人不就是不忙了吗?再者,医馆里也没多少病人。”见人走了,赵子祁才淡淡开口回了一句。听他这么说,苏锦夏喝了一口热茶,才回道:“医馆里的事情,没个一两年,我应该不会放心把它彻底交给他们。”医馆是她的梦想,她的心血。她要亲自动手把医馆做的越来越好。所以目前为止,她是不愿意放手的。“可是你也不用事事亲为吧,听说你今天拔了一个男人的裤子,那个男人就只穿了一条裤子。”听苏锦夏这么说,赵子祁明白,这件事肯定扭转不了任何局面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质问到苏锦夏。这个丫头竟然看了一个男人的不该看的地方,这让他心里有些发堵。而苏锦夏听他说,一时间愣了愣,等终于反应过来,瞥了赵子祁一眼,有些失笑,“山娃才七岁,算什么男人?”“什么七岁不七岁,男人就是男人,打一生下来就注定的了,以后不准你乱看他们的。”在赵子祁的眼里,只要靠近苏锦夏的男人,不管是谁,都是他眼中的一粒沙,不把这粒沙子彻底拔出,他心里就总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