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绯色的唇瓣几乎抿成了雪白的颜色,时暖轻轻闭了闭眼睛,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末了,傅云深抬眸,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悲伤的颜色。
时暖帮她扶到轮椅上,然后推着她去了花园,一路到了后花园,这里没有人,还是在上次的地方,面前是湖泊,就这么安静的在一起,时暖站着,傅云深坐在轮椅里,静静地看着前面,哪怕她什么也看不见。
“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婚的。”
傅云深笑了笑,“暖暖,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如死灰,你当初对薄临城,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要不然,你不会那么狠绝的就离开,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没有见我最后一面,就只是一条安静的短信。”
她知道时暖当时是毁容了,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的离开,可是她……
她也没有来见她。
女人今天一身黑白的格纹衬衫。
时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也就只有和云深在一起,她才能这样肆意的谈论自己当年所谓的爱情。
“当初,的确是死心了,可是云深,路向南……他心里不是还有你么?”
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死地不肯放她走?
分明就是舍不得。
傅云深忽然就笑了,“她心里有我?”
女人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睛里有着失落的神色,还有一些淡淡的,不知名的情绪,“暖暖,他只是不喜欢看见我主动要离开他而已,他这样的男人,就是喜欢把控别人,而不喜欢被人命令啊。”
“我不知道他心里爱不爱我,只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有别人,那个人比我重要多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这么自恋,这么自作多情的觉得,其实这个男人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是可以爱上我的,是我傻,是我觉得有可能,所以才会就这么一头撞进来,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到现在,都二十六岁了,却闹到了这种地步。”
她最好的青春和年华,就这样,给了这个男人,也被他,彻底伤害和践踏了。
她曾经幻想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实现。
……
从路家出来,时暖拿着傅云深给她的纸条,按着上面的地址去了。
地点是在城西的一所大学,她去的时候给莫寒声打了一个电话,后者二十几分钟之后才打了过来,说刚才是在上课。
莫寒声是今年学校特聘的教授。
时暖去男人的办公室的时候后者正在煮咖啡,她敲门进去,莫寒声就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她坐下。
莫寒声煮了两杯咖啡,男人一身黑色的衬衫和深色的西装裤,分明的五官上分明染着的是淡淡的温柔和儒雅,和许风纯粹的温和不同,这男人身上的气度,又让人不威自怒的感觉。
这个男人,她听傅云深说过,他年纪轻轻就攻读了硕士和博士,之后去了美国深造,本来在美国那边是可以有很好的一份工作的,却在毕业之后决定回国,在这边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了金牌律师,他的律师事务所也是在业界声名大震。
这所学校的校长是他的恩师,所以他思考再三,就来了这所学院担任临时的教授。
“先喝点咖啡,喝了,我们再慢慢谈。”
时暖看着对方格外镇定的样子,自己的心绪跟着宁静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莫寒声先是用了一会儿电脑,等到她休息得差不多了,男人这才看向她,眸光淡淡的,却莫名的让人觉得眸光深邃。
男人修长的一双手散漫的交缠在一起,菲薄的双唇微微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
“她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的嗓音淡淡的,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让人莫名的觉得他有点颤抖和紧张。
时暖看着他,女人绯色的薄唇微微的抿起,“她现在……情绪还是不怎么好,我刚才去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