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作乱的手,“不知这会儿里面情形如何?”
“你想去看吗?”华又廷问她。
“当然,可是……”
“我带你去!”华又廷又道。
“呃……”
西斜的太阳似乎就在头上,脸颊上不时有初秋的晚风拂过,而身下则是散发着清新气味的绿莹莹的榕树枝杈。
“不会掉下去吧……”慧娘四顾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然后又看向身边半倚在一根树枝上的华又廷,但话音未落就直觉身子一晃,她吓得赶紧紧紧抓了华又廷。
“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华又廷的目光在那整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身上,笑道。
慧娘瞪他,但瞪着瞪着忽然就又笑了。
前世今生,爬树这种事,她只看小草做过一次,没想到今日竟会做。
呃……
确切的说,树是不是她爬得,她只是被爬树的人带上来的,那动作近乎于飞檐走壁。
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呀!
“快看——”忽然华又廷一边揽紧了她,一边指指下面。
这两棵大榕树合抱而生,高至参天,位于冀州府衙一边的一户人家,攀上树顶正好可以俯瞰大半个冀州府衙,且大部分正包括前堂厅事。
此刻前堂厅事中,一片肃穆,两边衙役威武而立,正中一个身着紫色官服的四旬男子笔挺的坐着,正惊讶的看向他面前跪得一名身着素服、包头巾的妇人。
这名妇人身边还有一名身着湖蓝衣服的妇人,一直用手扶了她,看来应该是仆佣。
厅事的门敞开着,外面有许多一边看热闹,一边低声议论的百姓。
“什么,你说你是宁仓使宁振铎的妻室?”上座的岳正群看一眼那小黄氏,又问道。
“回大人,正是民妇黄氏!”小黄氏答得很快。
“那黄氏你要告何人?可有状纸?”岳正群问小黄氏。
“民妇不会写字,所以并无状纸,不过民妇会说。”小黄氏又道。
岳正群直觉有些不妙,但看一眼外面的众百姓,却还是又道,“那你要告谁?”
“民妇要告的那人……”小黄氏语气一顿,然后忽然就指了岳正群道,“正是你!”
“黄氏,你以为这里是儿戏的地方吗?”岳正群深蹙眉。
“难道青天大老爷就不能听听民妇的冤屈吗?”小黄氏反问。
岳正群看一眼外面那也瞬间愣怔的众人,又问,“那你告我什么??”
“告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沽名钓誉、冤枉好官。”小黄氏又道。
“你有什么凭证?”虽岳正群极力气愤,但却还是尽量忍了,问道。
“你如今关在牢里的狗六子就是凭证,狗六子陷害我家老爷,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改过,全部招认了,可你却还硬将我家老爷关在牢里,说什么玩忽职守,可是这些日我家老爷为了捐粮借粮只是忙的废寝忘食,这一点黄村镇的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小黄氏立刻一番陈词。
“啪——”却没想到岳正群听了立刻重重一拍惊堂木,“胡闹,那狗六子何时招认本官不知,你怎么就知道了?至于宁仓使到底是不是玩忽职守,就看那三个空仓就好。”
“呃……”小黄氏被说的哑口无言。
“舅母不是这岳正群的对手呀。”当然,这时急的不只小黄氏,还有树上的慧娘。
“别急,好戏在后头!”华又廷在她耳边轻声安抚。
“哦……”慧娘看他一眼,然后又向那公堂之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