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并未散去,只待马车通过后,继续围在一起看热闹。
“什么贱人玩意儿,伺候的什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是吧。”
“把他给我扒光了,扔到外面去,让大家看看这表子的贱样。”
男人肥头大耳,一身紫色描金衣衫,手里面执一马鞭,正拎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从府里面出来。
衣衫凌乱的男人很是躲闪,狼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却被马鞭一下子打在手上,立马痛呼一声后放开。
肥头大耳的男人随手一丢,年轻男子便从府门口的楼梯上滚落了下来,本就单薄的衣衫被这么一滚落,内里暴露无遗,特有的那些身体特征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卑微低贱极了。
已经被打得毫无气力,加上从楼梯上摔下来,男子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把腿往前一搭,试图遮盖住自己的物件。
谁知马鞭毫无征兆的落在他那光洁圆润的臀上,打得他一震颤,男人抽搐在地上,漂亮的眉眼露出痛苦的神色。
马鞭一连抽了十几下,男子难以忍受痛处,在地上连滚带爬,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尊严,疼得大小便失禁,一条长河从下身缓缓流出,沾湿了衣物发丝。
炆池抓着窗口的手紧了紧。
他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不知道被欺辱的男倌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那个达官贵人扒开了他的衣衫,将他衣衫不整地扔到街道上,被众人欣赏嘲笑羞辱。
若他犯了错,他可以杖责他,可以送回凤楼这样的地方惩罚。
可是他身份低贱,那权贵更是也要将他仅存的尊严碾碎才肯罢休,这一群看客们,嘴上说着唏嘘可怜,可是却欣赏着他的窘态,十分满足。
炆池被这样的情形吓得瑟瑟发抖,原本非常温吞的性子,展现出了片刻怒意。
再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甚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拿着棍杖让那位肥头大耳的男人跪在地上求饶,他本来该庆幸自己逃出了魔爪的……
“停车!”
“不行。”三七把炆池的头摁进了马车里面,冷漠地说道:
“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吗?万一是罪无可恕呢?贸然去救,不是善良,万一出了差错,你承担的起?”
炆池探出头,又被三七一把摁下去,炆池顶开了手,继续说:
“但他们明显不是在惩戒,是在羞辱!”
“青楼小倌,做这一行早就没有尊严了,楚国每天都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管的完?”
“万一是被逼的呢?”
“待久了那也会同化的,无论是不是被逼的,都会养成一样的性子,你以前在乎过尊严吗?在乎过廉耻吗?殿下花了多久才养好你。”
三七又摁下了他的头,说道:
“老实点,别发没来由的善心,殿下早就叮嘱过我注意你这一点,上次红柳的事,还没吃够教训,还没长点心?听殿下的没错。”
殿下确实不会有错,他似乎就没见过云镜做出过什么错事,就算有错事也能及时弥补,她就是神明一般存在的人物,与他等蠢物不同。
“好吧。”
炆池收了自己的仁慈心,爬回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