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花瓣从树上洋洋洒洒落了下来,明媚的阳光穿过花影投入她的眼中,她的眼睛眨了两下,有几片花瓣悠悠落到她的膝盖上,谢宁低下头正要去看,那在膝盖上的花瓣又被风吹远了。
她戴着耳机,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顺着肩膀往下蔓延。
“阿宁。”
“哥……”
谢澧往背后的墙壁上靠,嗯了一声。
“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声音少了平日里的冷淡疏离,有几分轻柔在里面。
十五六岁的姑娘,眼眸轻轻弯成月牙,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落进了她的眼中。
“感觉很好啊,”她温和的回答着谢澧的问题,“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无法呼吸的症状,医生说保持这样的状态到时候手术会很顺利。”
对于谢澧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他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那就好,阿宁你现在在做什么?”
“现在?”谢宁伸手接住了一片落下来的花瓣,温声回道:“现在护士姐姐推我出来散心,疗养院里的花开得很好看,我们在看花。”
“我跟哥你说哦,疗养院里的护士姐姐性格都很好……”她低声说着在疗养院的一切,声调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谢澧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眉眼安静的倾听着,偶尔出声应和着她,让她讲得更高兴一些。
终于谢宁那边说完了,金发护士将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打开,让谢宁喝一点水缓一下嗓子。
谢宁喝完水,将保温杯递了回去,用英文说了句谢谢。
“哥。”
“嗯?”
谢宁的手指轻轻揪着病服的衣角,她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声音也和平常一样,“我觉得我在疗养院将身体养得很好,可以回家了。”
谢澧沉默了一会儿,“爸妈给你打电话了?”
谢宁说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谢澧想摸出烟来抽,结果手摸进校服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谢宁骗不了他。
从小时候一直都是如此。
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谢澧闭了闭眼,“你不用管他们。”
“无论他们对你说什么,都不要去理睬。”
“你给我在疗养院里好好待着,只有两年了,阿宁,两年之后你就可以做手术,等手术成功,你就会和正常的女孩一样,到时候我再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