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嘉闻言却踟蹰了一下,半晌才小声道:“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只是起得早了些。”白哉看她脸色分明就是没说实话,但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就不再问,索性也披衣起身,准备去道场练习。
送了白哉出门,名嘉立刻叫了松岛给自己备热水。
昨晚虽然事后沐浴过,但时间所限,整个过程双方又都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并不美好,所以名嘉也不想在事后表现得极端不适,给这件事更增尴尬,刚才也就没有向白哉明说。
尽管过程磕磕绊绊,但好歹该有的步骤都有了,对方已经很配合,她也没指望还能收到什么额外的关怀体贴,也不打算装柔弱博同情。
既然是婚姻所必须的,到现在才畏难说什么不适应,未免也太矫情了点。
热水缓解了身体的酸涩和不适,名嘉这才仿佛有了些力气似的叹了口气。油小路在旁边见了,虽然有些心疼名嘉,但更多的还是欢喜自家殿下这个当家夫人名副其实。
“殿下这是头一回,以后慢慢就适应了。白哉殿下怜惜您,这是好事呢!”她整个人喜滋滋的。
名嘉实在不知道这种不舒服的事还能怎么适应,也不想讨论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但是油小路说话极为不妥她又不能不管,只得强打了精神道:“我已经出嫁了,以后你的称呼也该改一改。这里不是近江别院,你是我的乳娘,说话做事也该小心点。”
虽然白哉去道场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但名嘉还是不敢太过耽搁工夫,泡了两刻钟就起身收拾,换衣梳妆的时候陆续有侍女过来回报说露琪亚殿下也已经起了,正在后面竹林边的小道场独自练习,名嘉暗暗记下时间,以便日后参考。
白哉练习的时间比露琪亚长三刻钟,等她收拾整齐,白哉才从道场回来,名嘉算了算时间,知道他每日都练习两个多小时。
日积月累,冬夏不辍,由此可见朽木白哉心性之坚定了。
她想起自己自从离了近江别院,为怕招惹武藏不快就一次也没碰过斩魄刀,顿觉羞愧,暗自决定以后等白哉去了番队,自己也得找个没人的时间重新开始练习才是。
白哉换了衣裳出来,名嘉才注意到他没穿死霸装,不禁问:“您今天不用去番队吗?”
“用过早饭你跟我去别府见见祖父。”见名嘉衣衫首饰都得体,白哉才说明,名嘉一边应声,一边上前帮他系好衣带,心里庆幸自己泡澡并没有耽搁太多时间。
很明显,他是看自己妆容整齐才说的这话,若她尚未打扮好,就算可能会等着她收拾好,大约心中也会不快吧?朽木白哉可不像是个习惯等人的人。
系好衣带,又亲手为白哉佩戴好牵星箝,名嘉这才跟在他身后去了餐室,露琪亚也已经收拾完毕入了座,见两人过来,立刻恭敬行礼。
这是名嘉第一次看见露琪亚穿死霸装。黑发少女原本就身材娇小,之前几次见面都穿着长长的打褂,看上去很有些束手束脚,倒是死霸装显得更加精神一些。见兄嫂二人都穿着便服,一时有点发怔。
“饭后我与白哉殿下要去别府拜见祖父大人。”见白哉对义妹的疑惑视而不见,毫无解释之意,名嘉只得笑着圆场。露琪亚得了回答,应了一声后乖乖开始吃饭,一声都不出,名嘉再看看旁边同样正襟危坐,将“食不言”这一戒律发扬到极致的白哉,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她就很疑惑,既然看上去朽木白哉完全不关心露琪亚的心情和想法,又怎么会对自己善待露琪亚的举动表示赞赏?这对义兄妹的关系,恐怕是她嫁到朽木家以后要长期钻研的一个课题了。
☆、Episode19
朽木银铃自出让家主之位后就独居别府,不再涉及政务,悠闲休养,似乎完全寄情书画,偶尔在白哉去探望他时手谈几局。
前几日孙子的婚礼上,他虽然出席了宴席,但婚仪一结束就又回了别府,并未在朽木府过夜,也因此,名嘉还未曾单独拜见过这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