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目光骗不了人,她明明想问的其实是,你为什么会认识苑清。
或者是,你为什么会认识以前的班悦。
也是这一刻,此礼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虽然早已经知晓这件事,却仍旧在第一次直面的时候,有些说不上的五味杂陈。
喉咙发紧,他略一沉吟:“她是——我的恩人。”
“恩人?”
“嗯,是个很好的人,应该帮助过不少人吧,我只是其中之一,”磋磨着手中的咖啡杯,此礼道,“所以,即便我记得她,她也不一定记得我。”
这样吗?
班悦反问自己,她真的是个乐于助人的四美好少年吗?
“哪种帮助?把自己的课本借给别人然后自己被罚站的那种?”她诚挚发问。
感觉男人开口更艰难了些,此礼:“可能也算吧。”
班悦噎了一下。
半晌,她道:“此礼,恩人是这么用的吗?”
此礼这才重新对上她的眼。
那是一双写满了质疑的眼。
没有重逢后每一次的娇俏肆意,更没有调笑轻快,有的,是隐隐压抑的一点愤怒。
愤怒。
此礼突然有点慌。
像是那一年她突然地转身离开。
几乎是本能的,他伸手:“你别走。”
手腕上的力道并不重,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在她狐疑望下的瞬间,又轻微地颤了一下,却坚持没有松开。
她原本只是生气于某人的不说实话,却没想到他会如此。
这和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候的此礼都大不相同。
“要我不走,”鬼使神差的,她说,“也行。”
班悦瞧着被他拉住的手腕:“除非你告诉我,苑清怎么你了。你昨晚,也这么拉着我叫的苑清呢。”
此礼:“……”竟是这样。
现在松手的话——
班悦反手拉住他要撤下的手:“干嘛?你心虚了?”
“没。”
“所以,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