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们去逛街吧,给你女婿买衣服去。”说完挽着迟真高傲地离开。瓷白的小脸在走廊白炽灯光下耀眼迷人,充满侵略和攻击性。“好啊,囡囡啊,你可得把女婿看好了,免得被什么青梅竹马当小三插足抢了去。”秦安扑哧笑了,觉得这一分钟自己焉坏了。爱情里从来没有相让一说,情深不寿又如何?周雨看着她们的背影跺脚:“不要脸。”“倾双,你别伤心,你比那个秦安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九爷现在只是一时迷惑,说不定等他过段时间就腻了,到时候就会离婚。”左倾双阴沉着脸:“你让我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周雨:“……”“我左倾双是差男人吗?”周雨:“……”九爷那样的男人,别说二婚,三婚她都乐意。问题是轮不到她啊。再说了,明明是你自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现在又说嫌弃。其实按她的看法,九爷那天在新闻里那么秀恩爱,想要他离婚可能性不大。不过为了安慰她才这样说的。当闺蜜太难了。现在左倾双都要气死了。明明之前那个人告诉她,只要这两人关系曝光,万人唾骂肯定承受不了压力分开,可是现在呢?真是没用!秦安挽着迟真离开,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有人跟着。”秦安回答。自从接受训练过后,她的警惕力和洞察力提升了许多。如果是以前会认为自己多想,但现在是她宁愿相信。很多时候,直觉真是个邪门的东西。“走吧。”秦安看了一圈,挽着她继续逛街。秦穆两家恩怨秦安陪着迟真买了两套旗袍,款式……她简直没眼看。其中一件还好,规规矩矩的传统旗袍,玉白色,像玉兰花一样清新淡雅。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正规的旗袍店里,还有那种腰部镂空,领口黑色蕾丝,只能遮住大腿的旗袍?偏偏迟真像是老熟客,一路给她介绍这家旗袍店多好多好,款式多多。而她自己买的那两件,就比她的传统保守得多。“我还是重新买两件吧。”“别呀,这件多好看,保证女婿喜欢,”迟真笑得像个引诱少女的老巫婆,“我跟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玩点新花样。”秦安表情一言难尽:“你们也这么玩?”“咳咳,胡说什么呢,我很正经的。”她信个鬼!正经人能干出这种事。一看你就是这里的老熟客。“你懂什么,这叫夫妻情趣,懂不懂?”这家店全国连锁,是迟真的好姐妹开的,设计也是她设计的。她身材好,好姐妹就找她做模特,刚开始设计得挺传统的,后来好姐妹结婚后,她老公是那种花样特别多的,灵感上来就设计得越来越偏,把她也给带上了不归路。秦安表情怪异:“我第一次知道,当妈的还能这么带女儿的。”这活脱脱像古代那些老母亲教出嫁的女儿怎么套住丈夫的心,以防他找小妾。迟真干咳两声:“你要是拜我当干妈,我教你更多的。”一脸拜我吧我有很多秘诀的表情。秦安一头黑线,退后两步。不,她一点也不想学。不玩花样都受不了,玩起来坑的是自己。上次那个戏服就是教训。秦安强硬地换了套规矩保守的旗袍,结账后挽着迟真一起离开。边走边看网上,果然出现她们的新闻。【母女手挽手逛街,失去豪门小姐头衔后她的生活】【愿生活待你以善良,多年后母女重逢相处如闺蜜】下面还将她在秦家以前的生活翻出来作对比,感叹虽然失去豪门大小姐的生活,但和亲生父母相处愉快。两两对比,林晴这个后妈就差得多。秦安将手机放回包里,往偏僻的地方去。拐角处不见了踪影。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后面疾步跑出来一个身影。秦安站在安全出口尽头,单脚靠在墙上,目光瞥向那冲上来的身影。将手机放回兜里,漫不经心地打招呼:“穆夫人,好久不见呐。”穆母脚步一顿,四处打量,看到只有秦安一个,心下安定了不少。“前两次放过你,这次又想做什么?”浓稠如墨的黑眸似看不见底的深渊,让穆母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心中的恨意却翻江倒海,面目狰狞:“少在那假惺惺,你害死我女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说着,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匕首,向她冲过去。自从穆婉婉自杀过后,她夜夜梦见她向自己哭诉,说她死不瞑目,死得好惨。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却被秦安害得那么惨,她要替她报仇。秦安冷冷看着她,到了近前才扣住她的手,反手制住她。“放开我!”穆母使劲挣扎,只觉得手腕一痛,条件反射松手,匕首已经到了秦安手里。那双冰冷的黑眸凝视着她,讥诮之意更浓。“穆婉婉意图谋杀他人,被法律制裁,她自己承受不了打击自杀,完全是自作自受,找我报仇?凭什么!”“你胡说,婉婉她没有杀人,都是你,是你陷害她,是你勾结叶家那小贱种陷害她。”穆母激烈反抗,“都是你!婉婉最恨的就是你,只有你死了,你下去陪她,她才会瞑目。”“是她活该,我和你们穆家无冤无仇,妄图利用我对付秦家也就罢了,三番两次陷害针对我,真当我是小白兔吗?”秦安厉声。前世她毁她容、断她手指,最后开枪打死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恨,融入骨血。“要怪就怪你生在秦家。”“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穆家已经是云城有头有脸的家族,集团业务和秦家并不冲突,却还妄想取而代之,不自量力。”秦安目光如炬,看的穆母心头慌乱。心里虽然还是想替穆婉婉报仇,但是现在被秦安制住,勇气慢慢消耗,有了退意。然而想到死去的女儿,心中不甘:“若不是秦家当年害得慕家破产,婉婉也不会想要报仇,谁叫你是秦阳的女儿。”想到这里更加难受,特么的秦安根本不是秦阳的女儿,她家婉婉死得更冤了。提起当年,秦安气笑了。她重生后专门去查了两家的恩怨,这一切就是穆家自作自受。当年要不是穆父喝醉了起色心想要强林晴,恰好被秦阳看见,二十几岁的秦阳血气方刚,面子超强,跟着秦华在集团内部打理,权利还是蛮大的,一气之下就将穆家搞得差点破产。那时候她才七八岁,还跟着安雅在出租屋生活呢,结果把仇恨和报复加在她身上。后来大概就演变成对她的嫉妒和对秦寒玖的爱而不得?秦安是这样猜的,所以那所谓的家族复兴仇恨什么的,完全变成了个人私仇。穆母脸色煞白,这件事不仅是两家不和的根源,更是她的心头刺。秦安放开她,将她交给从门外进来的保镖。“送去警局,截取监控给他们,该怎么定罪怎么定。”一步踏出,外面是朗朗晴空,冬日暖阳,照在身上暖洋洋。身后的挣扎和怨恨谩骂远去,秦安看到迟真站在不远处冲她笑,旁边站着明野,双眼宠溺地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金色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西装,一个旗袍,香槟美人,美得像画卷。直到很多年后,秦安回想起这一幕,仍旧难以忘怀。迟真笑意盈盈提醒她:“做人,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哦。”“可也不能心狠手辣。”秦安撸了一把头发,感觉长长了些,寻思着找个时间去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