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对伴侣忠诚最重要,你既然已经结婚,就应该对自己的丈夫从一而终,而不是偏离婚姻的轨道,见异思迁,或者找替身。”秦安从来没有听秦寒玖说过这种大道理,现在他换了个身份,倒是考虑得通透。“你现在的行为,和你的身份背道而驰,希望你及时打住,回头是岸。”“而我,也没有兴趣做别人婚姻的我只爱,值得爱之人“如果你纠缠不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燕南琛冷冷地警告她。他不是个耐心大度的人,能容忍她一次次侵占自己的领地、挑战自己的底线,但不代表会一直犯错下去。秦安想笑笑不出来。这个场景,笑显然会让他更加恼怒。和他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软下态度和语气,认真道:“那如果,他永远不回来,你会接受我吗?”燕南琛看着她的目光,简直不可思议。根据资料,她和秦寒玖爱得死去活来,那个男人更是将她捧在掌心宠着,极尽宠爱。现在说出这种话,真真是无情无义。他都替秦寒玖不值。那么痴情,用尽一切去爱一个人,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眼底的失望越积越多,眸子晃动,似乎冰住他眸子的冰甲层层破裂,折射出破碎的光。一股悲愤心痛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心脏蔓延出一股难言的疼痛。有人拿着针尖,轻轻的、一下一下,扎着他的心脏。燕南琛压抑着种种不适情感,摇头:“我只爱,值得爱之人。”“我……”不值得你爱吗?秦安抿唇,良久,才重重吸一口气,严肃地看着他。“如果,你就是他呢?”“呵呵,”燕南琛冷笑,捂着心口站起来,“秦安啊秦安,这就是你纠缠我的原因,把我当替身?”“我燕南琛就算跟他长得再像,也是燕南琛,不会变成秦寒玖,你的爱你的温柔,你给他,我燕南琛不稀罕!”“天下女人那么多,我爱谁不行,我凭什么要去给别人当替身,要去和别人抢拳头那么大的位置。”燕南琛有燕南琛的骄傲,有自己的骨气。他拥有着无人可以比拟的财富和智慧,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纠缠不清。看来他真得在这里放上一群保镖。秦安站起来,挡在他前面:“你凭什么认为你是燕南琛,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吗?”“有什么值得怀疑,我就算活得再不清醒,但是自己叫什么,还是知道的。”他总不会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搞不清楚。只觉得眼前这女人,是疯了魔。分不清现实和白日梦的区别。“那你告诉我,长得像就算了,为什么你们的声音、性格甚至喜好都一模一样?”秦安靠近他,质问他,“你不喜欢玫瑰,不喜欢红色,你不爱吃甜食,有洁癖,洁癖发作的时候会觉得烦躁、戾气横生,恨不得毁灭身边的一切,我说得对吗?”“你喜欢住顶楼,喜欢单一,每天六点起床,十点到十点半之间睡觉,不喜欢别人靠近,占有欲超强,偏执又没有安全感,对吗?”燕南琛瞳孔冷缩,嗤笑:“调查得真详细啊。”功课做得真足。他都没有这么了解自己。“错了,因为这些都是秦寒玖的习惯。”燕南琛怒极反笑:“所以你就认为我是秦寒玖?秦安,你清醒点吧,不是就不是,再怎么像,终究不是。”“我从小在a国长大,在那里读书生活,我的身边有朋友亲人,我有事业有目标,我从来没去过云城,我也没有一双“上帝之手”,你懂吗?”懂吗?他是完完整整、真真实实的燕南琛。秦安冲他怒吼:“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的记忆也会欺骗你吗?”“是你在欺骗你自己!”爱到疯狂,失去自我,错把别人当成他。可不是终究不是,自我欺骗到头来,伤害的也只有自己。“你的眼睛、你的记忆、你的爱,一切的一切,都错了,秦安,你会找到他的,但我不是。”燕南琛推开她,往楼上走。他真的受够了这种纠缠不清,讲理也讲不通的状态。若是别人,他早就耗尽耐心直接扔出去,管她是死是活,管她伤不伤心。可是,他就是想跟她解释清楚。就是让她认清楚,他是燕南琛啊,他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靠做一个人的替身才能得到在意和温柔。她说得没错,他开始害怕了。开始害怕,害怕越来越多的在意,害怕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绪。害怕明知道她是一片万丈深渊,却还是想要往里跳。害怕有朝一日,奋不顾身跳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一片黑暗,根本没有他的位置。然后,等到那个人回来,掉进更深的深渊。宴会上惊鸿一瞥,一个念头,一句“挺甜”,是开始。翟锦没说错,他,第一眼就瞧上了。一句结婚,将他心底的情意掐灭,是结束。一眼情生,一语情灭。他生来被弃,挣扎活着,无人可救赎他。所以他自己救赎自己。陷入黑暗,自己点一盏灯。陷入泥沼,自己拉一条绳索。只因为他能守住自己的心。可是现在,这颗心,岌岌可危。情爱深渊,他没有把握拉得起自己,他不会重蹈爸爸的覆辙。“从此以后,不准出现在我面前,滚!”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纹身的事,不得不生生逼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