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人都会这么想。毕竟,昨夜他被这种猜测,折磨了整整一晚。于是,他很卑鄙地做了一场戏。尝到了报复后的快感。卧室门打开,柒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被坐在客厅里的白霜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在我家!”“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吃的。”柒月将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找了个皮筋扎着。她今天睡了一天,的确没吃什么,是被饿醒的。准备弄个泡面吃。现在看到炒饭还有烧烤,只吃了半碗炒饭。别的没胃口。“老大,你把钥匙还给我吧。”其实他是这房子的房东,以前,柒月没钱租房子,是他借给他住的。后来就成了租。白霜有钥匙她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请自来过。以前觉得没什么,毕竟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是现在知道他的心思,她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和他相处。“柒月,我是房东,拥有一把钥匙,很合理。”柒月低头,筷子戳着饭:“可是也没有哪个房东,会大半夜闯租客的房间。”白霜笑得坦然:“我又没做什么。”柒月:“……”你还想做什么!特么的你想做什么!柒月情绪比较淡定:“既然这样,那我只能搬出去了。”万一以后他想做点什么,自己半夜毫无防备,想想……她就打哆嗦。“柒月,你不相信我?”“没……没有,只是老大,这毕竟不好。”“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白霜站起来,“如果要做,我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只是担心你没吃饭,吃饱了我就走了。”“你放心,以后不会这样贸然来了,房子你继续住吧。”走到门边,拧开门把准备离开。“可是……”“没有可是,”白霜回头,浅笑了一下,“像以前那样信任我吧,柒月!”以前,她也是毫无防备地信任着他啊。哪怕他们这个职业,没有信任可言。才显得更加可贵。“好。”柒月点头,等他离开后,收拾一下继续睡。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导致现在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她失眠了。失眠就会想不该想的事和人。“啊——”柒月坐起来,抓着头发尖叫。真的是疯了,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他。“柒月,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觉悟,人家都说了永不相见了,你想个屁啊。”“不就是睡了一觉吗?你又不是没成年。”发泄一通,最后爬起来看电影。看点恐怖片,神经一绷,啥事都没有。只是,睡不着的又何止她一个人。——纠结归纠结,该做的事一项不能少。莫忘继续参加研究,只是每天中午晚上,实验室门口少了一个给他送饭的小姑娘。换下衣服,摘掉口罩,他站在空荡荡的门口,神色恍然。以前,他总是忘记饭点,她就会叫实验室的人提醒他出来吃饭。但是现在,到了点他会自动出来,却没有饭。“莫医生,还不去吃饭啊?”“马上就去。”莫忘回了一句,单手插兜,往附近的餐馆走去。边走边回头。只可惜,那个人仍旧没出现。转身低头,眼底的期盼最终化为一滩死水。在激不起波澜。日子又仿佛回到了没有她的样子。人说,养成一个习惯很简单,只需要二十一天。可是,改掉一个习惯也很简单,只需要二十一天。很奇怪的,从前秦安怎么叮嘱他早睡早起,一日三餐三,他都没有养成这样的好习惯。但是现在,他完全可以。“成功了,成功了!”实验室传来欣喜的喊声,莫忘听到,松了一口气。将近半年,终于完成了研究背后的阴谋医生冷冷地看着他。“不可能,实验室刚刚研究出来的新药,抵抗免疫性疾病的药,才从实验室拿出来啊。”莫忘想要冲到里面去,却被医生护士拦住。“先生,这里不能进去,是手术室,请你不要破坏医院的秩序。”“我也是医生,让我进去。”“很抱歉,既然你是医生,就更应该懂医院的规矩,大家相互尊重,ok?”医生平静地看着他。干他们这行的,每天都会面对崩溃的家属,处理起这种问题,已经驾轻就熟。“关于你说的药,我们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没有人送来,想必是你搞错了。”什么新药?这种药,岂是说有就有的。整个医疗界已经研究了几十甚至上百年,像几年前那样癌症药的奇迹,每个人都在盼望再出现一次。可是没有。那是云缝里露出来的希望,不能奢求太多。最起码短短几年内,奇迹没这么快。莫忘难以置信,拿出手机给实研究团队的组长打电话。“药呢?”“莫医生,你说什么药?”“就是刚刚研究出来的,不是成功了吗?现在病人病情加重,需要药救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嘲讽:“莫医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药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人的,对那个所谓的免疫性疾病没有丝毫帮助,作为主要研究人,难道你没发现吗?”他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呢。虽然他负责主要步骤,但是分工合作,最后的验证阶段却并不属于他做。只要随便假造一份报告,他就会信以为真。卖力地、不眠不休地完成。“你什么意思?”莫忘觉得有些冷,心里像被吊了石头,有些慌。“我说,醒醒吧莫医生,到现在你还看不清现实吗?药,是研究了,但并不是为了救治你那个所谓的免疫性疾病。”组长的话宛若一把刀往他心脏处插。“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话,不如去问问你身边那个小女朋友,只是……”对方停顿了一下,接着是狂妄的笑声,“只是,她究竟是骗子还是你女朋友,有待证明哦。”说完,挂了电话,拿着机票登机。真是单纯又好骗的人啊。再天才又如何,一样成为聪明人手中的刀。为别人卖命,还傻傻的动了真情。耳边是嘟嘟嘟的声音,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到身旁一脸悲伤的柒月身上。手术室打开,柒月妈妈被推了出来,转到病房。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完全没有救治的可能性。就在上一秒,他还兴高采烈地以为,可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