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有些挫败,怎么引不起她的注意了呢?她看到外面那些小孩子被好吃的好玩的一勾,就开心得不行。而且,郁子舒这么乖巧地站在秦慕卿身边,两人相握的手一直没有分开,怎么看怎么刺眼。她像个电灯泡一样在旁边守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郁子舒说要去上厕所。秦慕卿点头,给她指了指方向:“不许乱跑,赶快回来,知道吗?”“嗯嗯。”“少盟主,子舒最近没给你添麻烦吧?”郁雅站到郁子舒刚才的位置,和他聊天。见秦慕卿盯着病房,没回答她的话,有些不甘心。“我听说,郁叔叔能够治好子舒,不知道是真是假?”“当然是真的。”见他肯和自己说话,郁雅心底一喜:“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这些年子舒过得真是太辛苦了,以后好起来,就不用忍受别人的歧视和白眼了,我真替她开心。”“过得辛苦?”秦慕卿疑惑地看向她。“是啊,”郁雅脸上流露出一丝伤感,“这些年,她不能说话,又是个傻子,从没去上过学,也没有什么朋友,只能在家里的院子里玩,佣人偶尔还趁着我们不在悄悄欺负忽视她,每次想起,我都很心痛。”“所以我费劲心力想要她过得好点,不论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买……”郁雅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秦慕卿的思绪却飞了。没有上过学,也没有朋友,那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车祸刚恢复智力,就要面对爸爸去世,妈妈醒不来的噩耗,还要面对郁家这么多明争暗斗,她那么单薄的身子,怎么扛得起风雨?没有上学,可她却会艰难的手语,还要悄悄学习写字,要学枯燥乏味的中医,还有那身手……他想起来,上次去爬山采药,走几步就受不了的小丫头,是怎么忍受训练的痛苦的,想起多年前在雨林中携手逃命时,又是怎样的狼狈。他无法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中,郁子舒怎么一边装傻,一边背着所有人,悄悄变得这么强大。她可曾,羡慕过那些朋友成群、能够上学的同龄人?一股揪心的疼意从胸腔蔓延开,泛点难受,他心疼他的小姑娘了。郁雅见他发呆,自己说了那么多,或许一句都没听进去,咬咬牙,走了。郁子舒坐在马桶上,看着路也发来的消息,脸上一片冷酷。短短三天时间,芒屏巷就有三批人去调查那座倒塌房子的主人,调查他们的行踪。甚至连这几天还在查找,没有离开芒屏巷。而蒋成这人,却滑溜得很,不知道藏到哪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继续查,顺便帮我查查,这几批人分别属于哪个势力。】没多久,路也那边就回了消息:【好。】【对了老大,昨晚你没事吧,那人……是少盟主秦慕卿?】郁子舒只回答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动忽略了,既然都问出来了,那就证明心底确定了答案,何必多此一问。路也自顾自发消息:【老大,你当我多句嘴,听说秦慕卿要娶郁家那个傻子,他对你或许只是玩玩,你别当真,免得到时候受伤。】郁子舒:“……”面无表情看着手机,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慢,小心翼翼,鬼鬼祟祟。这种脚步声一听就不是干好事的,果然,每两秒她就察觉到门板外传来动静,大概是想将她关起来。从门缝看,那双鞋可不就是郁雅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低劣的恶作剧,实在是没什么营养。只是,当一盆冷水从顶上浇下来的时候,郁子舒脸色变了变。眼底划过阴郁,非常想一脚踹开门冲出去将那人狠狠揍一顿。但她忍住了,还得佯装成傻子,拍着门板不停大叫。外面已经没了人,郁子舒浑身湿漉漉从隔间顶上翻出去,看了眼被扫把卡住的门,伸手拿开。在镜子里练习了几秒的表情,才勉强将心底的愤怒压下去,哭着跑出去。出去就看到秦慕卿高大的身躯站在走廊一边,郁雅站在他身边,有说有笑。而向来不理人的秦慕卿,唇角也挂着温柔的笑意。“卿哥哥,呜呜呜。”郁子舒哭着扑进他怀里,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遮不住的瘦弱。秦慕卿入手一片湿润,瞳孔猛缩:“子舒,你这是怎么回事?”“卿哥哥,有坏人,厕所里有坏人,把子舒关在里面,拿水泼我,呜呜呜,卿哥哥,帮我打坏人。”秦慕卿脸色瞬间阴沉:“那子舒有看到是谁干的吗?”他摸了摸郁子舒的衣服,小姑娘今天穿得单薄,一件雪白的雪纺裙,这下打湿了浑身都是凉的。郁雅惊讶地大喊:“子舒,是谁?告诉姐姐,姐姐去帮你打她。”她是没想到郁子舒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她明明在门口放了打扫的牌子,怎么还会有人进去呢?郁子舒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假仁假义。秦慕卿握着她的手往医生办公室去,郁雅跟在后面,刚想进办公室,门就被甩上了,差点撞到她鼻子。没几秒,医生也被赶出来了,办公室的窗帘也拉上了。秦慕卿将她带到医生休息室,让她脱衣服。少女的裙子湿了,白色透明,能隐约看到细腻的肌肤和纤细的腰肢,粉色的bar,秦慕卿不自然地别过头,眼神克制。郁子舒脸色一冷:“你想做什么?”“你身体差,赶紧换下来,否则会生病的。”说着将自己的黑衬衫脱下来递给她。番外:帮你出气呀少年精壮结实的上身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近在咫尺,甚至还能看到呼吸和心跳带动起来的起伏,郁子舒别过头:“秦慕卿,我告诉你,别乱耍流氓啊。”“你穿我的衣服,一会儿出去再给你买。”说着,就将衣服塞进她怀里:“快点,不要耽搁。”“那你呢?”“我?”秦慕卿转了一圈,捞过架子上的医生的外套披在身上。“那你是不是忘了,我穿的裙子,你只解决了衣服。”郁子舒翻了个白眼,“把外套给我。”“不行,你不能穿别的男人的外套,”秦慕卿一口拒绝,话没出口,脸先红了,“要不,我把裤子也脱下来给你穿?”“你怎么不去死!”郁子舒冷笑,这人铁定是故意的。秦慕卿笑着出去,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病号服递给她:“逗你的,赶紧换上吧。”说完,体贴地将休息室的门关上,将黑色衬衫的口子扣好。郁子舒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她人更加娇小瘦弱,不过头发还是湿的。秦慕卿端着一杯温水和感冒药递给她:“知道是谁整你的吗?”“郁雅。”秦慕卿点点头,牵着她出门:“走,我给你买衣服,顺便晒晒太阳把头发晒干。”郁子舒点头,垂眸,看不清表情。为什么自己被欺负,而秦慕卿毫无作为的时候,心里会有点难受呢?不应该啊。郁雅看到两人终于出来,郁子舒换了一身病号服,脸色有些难看。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难道这衣服是秦慕卿给她换的?“子舒,你你没事吧?”郁雅跑到郁子舒旁边,搀扶着她的手,满脸关心。郁子舒往秦慕卿怀里靠,避开她的触碰:“子舒没事,卿哥哥可厉害了,给子舒换了干净的衣服,还要带子舒去买衣服呢。”说完,瞧着郁雅嫉妒和不甘心的表情,心里竟然觉得痛快。她从来就不是软弱的性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睚眦必报、小心眼。所以在郁雅泼她水的时候,就想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