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断袖之癖,是你们自个要说得那么暧昧!”吴骥哪会受他们的威胁。三人戏闹一阵,这才坐在一起,说起别来情由。皇甫嵩和齐大保二人尽心尽力,干得不错,吴骥大是欢喜。二人能有今日地位,这都是沾了吴骥的光,对吴骥是感激不已。要不是吴骥,皇甫嵩不过是归信县小小的主簿,哪能成为一方守将。要不是吴骥,齐大保不过是齐云社的一个小头目,断不可能成为守将的。皇甫嵩和齐大保心存感激,挑明了说,要用酒把吴骥灌翻在地。当然,为了把效果最大话,决心把李明初、商元、罗铭这些归信军的难兄难弟拉到一起,要好好灌吴骥。“莫要闹了!这几日不会跟你们饮酒的!”吴骥却是脸一肃。“吴都指挥,你少要假正经!”皇甫嵩却是不依,掐着吴骥的脖子,调侃道:“大过年的,不好好痛饮,还能做甚么?今年,我们扬眉吐气,到了过年的时候,好好饮宴,庆贺庆贺,还不正该么?”“就是!上百年了,大宋有哪一年如此扬眉吐气的?这酒,我们饮定了,你少找理由,你要是不醉,就算我们失败!”齐大保也不信,跟着叫嚷起来。“是不是假正经,你们很快就知道了。”吴骥不可能泄露秘密,能暗示到这种份上就不错了:“你们呆着,我还有事。”不理二人,快步离去。皇甫嵩和齐大保对视一眼,齐声问对方:“可信?”然后又是同声作出回答:“可信!”“有重大行动!吴都指挥这是信任我们,才给我们透露了这些消息。要是换个人,肯定不会透任何口风。”皇甫嵩马上就想明白了原委。“是呀!”齐大保不住点头,道:“要说哪支军队最值得信任?当然是归信军了!我们归信军是始作俑者!要不是我们归信军,不会有眼下的局面!不会这般扬眉吐气!”“我们虽然离开了归信军,可是,我们仍是归信军的兄弟!”皇甫嵩以归信军自豪。“我们也去准备准备!切记,不能露出任何马脚!”齐大保一脸的凝重,道:“吴都指挥信任我们,我们决不能出差错!”“那是!那是!”皇甫嵩一个劲的赞同。……王韶的帅府,吴骥与王韶聚在一起,互视一眼,微微点头。王韶道:“来人,叫周威!”很快的,周威就给传来了,王韶要他坐在对面,问道:“周威,吴兄弟派你去打探消息,可查明了?”“禀王枢密,都查明了。”周威非常肯定的回答。“做到了然于胸了?”王韶再问一句。“请王枢密放心,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周威信心十足。“那好,你来说说。”王韶朝地图一指。周威应一声,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这里有两百多辽狗,他们是为了监视我们的动静。这里有……”逐一道来,与吴骥他们掌握的情报相符,吴骥和王韶对视一眼,大是满意。“周威,你坐下!”王韶朝椅子一指,周威谢一声,坐了下来。王韶打量着周威,赞道:“瞧出来了,你是下了功夫的,做得很好。你可知晓,为何让你来做这件事?”“这个……吴都指挥说了,是要查明情形。”周威知道这是正式场合,不能叫吴兄弟。“吴都指挥那是骗你的,为的是保密。”王韶眼中精光暴射,盯着周威道:“这对你也是一个考验。若你没有下功夫,或是掌握的情形有错误,你就得不到接下来的这个任务了。恭喜你,拔了头筹!”“啊!”周威很是意外,好在他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想到一种可能,道:“王枢密,是不是有大行动?”“没错!是有大行动!”王韶目光宛若利剑,死盯在周威身上,道:“到眼下为止,知晓这场大行动的只有四个人:官家、王相公、我、吴都指挥。你是大幕拉开雄州城下,一片兵营,洋溢着喜悦的气氛,宋军将士们说着笑着乐着嚷着叫着,尽情的发泄他们的欢喜之情。今年,对于宋朝来说,非同一般。其非凡之处在于,宋朝终于扬眉吐气了,这是上百年宋辽战争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先有归信军劫岁币,后有数万大军深入辽境掳掠,收获极丰,斩杀七万三千多辽军,这在宋朝历史上是一个壮举。如此战果,固然让人欢喜。可是,最让宋军将士们最为欢喜的是,他们自信了,他们不再象以前那般,见了辽军的面就要逃跑。相反,他们在辽军面前可以昂起头,挺起胸,自豪的说“辽狗,你们也有今日”。这句话,宋军深入辽境掳掠时,打败辽军,斩杀辽军就是这么说的。这句虽然简单,却是让他们热血澎湃。“兄弟,又见面了!”“是啊!又见面了。想想今年,我们真是太欢喜了,辽狗见了我们的面就要逃走呢。”“那是,谁叫我们那么能打呢?我们的霹雳弹、我们的陌刀、我们的破虏弓……哪一样不是让辽狗害怕?”“想想当初,我们深入辽境掳掠时,追得辽狗象狗一样逃走,那是何等的让人欢喜!”“辽狗辽狗,带狗字,能不象狗一样逃么?”将士们一见面,就是说着喜悦之事,越说越是欢喜。“领东西了!”就在将士们说得正欢喜的时候,突然有人下令,只见一队队辎重兵赶着大车过来,冲兵士们吼起来。“肯定是酒肉!”“那还用说?今年,我们打了如此大的胜仗,过年了,要是不痛饮一番,那还得了!”将士们真的是想大醉一场,以此来发泄他们的欢喜之情。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并不是酒肉,而是干粮,还有一代代马奶子。马奶子是辽军的饮料,既可以解渴,还可以充饥。“怎生是干粮?还有马奶子?”“我们又不去打仗,这是在过年,发这做甚么?”宋军兵士懵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清楚。就在这时,一队传令兵到来,大声传令:“王枢密有令:干粮、马奶子不得擅食!违者,斩!”一遍又一遍的传令,快速离去。“这个……”将士们全傻眼了,一脸的迷茫。干粮、马奶子在这时节发下来,这本就是让人惊奇的事情。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还不准吃。吃了的话,要杀头,这也太重了吧。要是没有这道军令,他们尽管不解为何发干粮、马奶子,也不会如此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