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他没卵子?”朱翊镠问。
“是。”梁赟点头。
“是你先动手打他的?”
“是。”
“知道他是司礼监的随堂吗?”
“起初不知道,现在知道,但也没后悔。”梁赟不卑不亢地回答。
这时候看起来倒有他爹的气概。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就觉得他欠揍。”
“那这事儿该怎么办?”
“随便,刚说了,不反驳。”
“王御史,”朱翊镠将目光投向王守中问,“你觉得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被打的是王公公,还得看王公公的想法吧。”
王守中本想征询王安的意见,可转念一想,感觉自己有点不愿承担责任想做老好人的意思,对不起王安刚才的那番“教导”,所以接着又补充道:
“不过王公公确实受了几处伤,也不知是否伤及要害,故以臣之见,还是有劳梁公子陪伴几日,待王公公感觉没事儿,再请梁公子回去。”
朱翊镠道:“王御史的意思是,将梁公子先关几天再说?”
“就不知这样是否合王公公心意?”王守中看了王安一眼。
“万岁爷,奴婢自然没意见,这样挺好。”王安回道。
“你呢?”朱翊镠又问梁赟,继而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哦,你说随便是吧?那就这样决定吧。”
梁赟谨记他爹与老梁“少说话,多服从,不反驳”的原则,选择不吭声,关他几天就关他几天。
“那王御史将梁公子带下去,不要怠慢了人家。”朱翊镠吩咐道。
“臣遵旨。”
这样,王守中带着梁赟离开。
两名搀扶王安的差役,在王守中眼神的示意下,也跟着一道去了。
东暖阁里只剩下朱翊镠、陈炬与王安三人了。
“怎么还真打起来?”朱翊镠望着依然跪着的王安问,“痛不痛?”
只见王安狡黠一笑,连蹦带跳地站起来了,手舞足蹈地道:
“万岁爷,不痛的,皮外伤而已。奴婢当然要与他真打,不然如何能抓梁赟将他关起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