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冯·莱瓦尔特深知局势的紧迫性,快走了两步,将一张军事地图在桌面上铺开,地图上红蓝线条纵横交错,几乎遍布了所有区域,清晰呈现了出当下严峻的态势。
东普鲁士已然沦陷,如今在敌人的掌控之下,南面又有多瑙大公国虎视眈眈,如同一只饥饿的猛兽,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一口,柏林仿佛一座被困在茫茫大海上的孤岛,四周皆是敌人,孤立无援,形势岌岌可危。
“柏林作为普鲁士的首都,承载着普鲁士人的荣耀与尊严,之前已经被沙俄夺取过一次,如今那些贪婪如的豺狼,妄图再次将普鲁士人的象征狠狠踩在脚下。”
“我们身为普鲁士的守护者,绝不能,也不可以放弃柏林离开,哪怕这座城市最终走向毁灭,我们也会选择和柏林共存亡,用我们的生命扞卫尊严。”
腓特烈二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心上,手指在环绕柏林的红线包围圈上缓缓晃了晃,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与决断,最后落在了西南角落,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认为,当前最为明智的选择,应该是先稳定一处防线,等待齐腾骑兵回来后,从这里发动突袭,捣毁沙俄的前线指挥所,指挥所一旦被摧毁,敌人就如同失去了大脑的躯体,没有了后勤支援,包围便会不攻自破,战役的局势也将随之扭转。”
“科佩尼克城堡,是吗?”
《最后一个纪元》的世界广阔而复杂,存在着许多不同的国家,在当今这个尚未统一,纷争不断的世界上,语言自然也有所不同。
此次任务消耗的资源极为庞大,并不只是跨国传送阵那般简单而已,上国的远征部队为了确保和当地人沟通顺畅,一人还配备了一个随身翻译器。
腓特烈二世因为内心激动,语速不自觉地有些过快,康知芝微微转了转领口上的一枚红色纽扣,随着发出细微的声响,才从确认了对方制定的战略目标。
“在哪里?我去。”
就在康知芝和腓特烈二世,详细研究具体的兵力部署,气氛紧张而凝重之时,阁楼外昏暗的楼梯中,突然传来一阵冰冷且低沉的声音,仿佛一场恐怖的雷暴雨即将到来,甚至刮起了一丝带有些许焦糊味道的风,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在柏林的西南角,有一座屹立在河滩中的城堡,如果彻底稳住了这里的防线,我们可以依托其地形发动反攻。”
“城堡地势险要,周围河流环绕,易守难攻,但这里也是进入柏林城内的交通要道,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沙俄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对于科佩尼克城堡的攻势十分迅猛。”
“城堡和桥梁之间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很多天,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和精力,战况异常惨烈,贵方可以集结大军后——”
听到门外的询问声,腓特烈二世以为对方是康知芝手下的某位大将,下意识地开始介绍。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楼梯时,突然看到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嗜血与疯狂,如同一头没有枷锁的绝世凶兽,仿佛能够吞噬掉整个世界,腓特烈二世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吓得汗毛竖起,连话语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快!往城堡里面冲锋!不要让他们占领城堡!一会儿太阳出来了,他们就会撤军的!兄弟们!跟我冲啊!”
柏林西南角的科佩尼克城堡,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上百名身穿普鲁士军服的玩家,在硝烟和尘土之间奋勇拼杀,身形矫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灵活躲避着敌人重炮的轰炸。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不断响起,飞溅的碎石和尘土扑面而来,但众多玩家没有丝毫退缩;奋力对冲入城堡内的士兵进行反击。
此时线列阵型已经完全散乱,队伍被敌人猛烈的攻击冲得七零八落,指挥官的呼喊声被阵阵枪声遮掩,即使声嘶力竭地呐喊,可在嘈杂的战场上十分微弱。
后方的士兵射完一枪后,也没有观察是否命中,只是急忙地装填子弹,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众人试图利用密集的火力,压制住敌人如潮水般的进攻。
然而进攻科佩尼克城堡的沙俄士兵,却如同恶魔一般令人胆寒,即使身体被燧发枪的子弹命中,鲜血染红了军装,依旧面目狰狞地没有倒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墨绿色的身影如同一片污秽的河水,源源不断涌进城堡之中,手中的卡宾枪用一把扔一把,完全不顾武器的损耗,最后干脆拿起工兵铲进行近战肉搏。
原本就强壮的身躯,在血月诡异光芒的照耀下,仿佛又膨胀了两圈,肌肉高高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奋力砸下的枪托带着呼呼风声,威力比子弹还要惊人,每一次挥舞都能让周围空气为之震颤。
“西海!不能再往前冲了,快往后撤!往后撤!敌人这次进攻的兵力多得超乎想象!太不正常了,有古怪,咱们先退守桥梁,大不了等日出之后,凭借阳光的助力再夺回来!”
奋战的普鲁士士兵之中,有一名身形相对瘦弱,然而精神状态却异常高昂的玩家,就像一头勇猛无畏的小狮子,一直在声嘶力竭地鼓舞同伴发动反冲锋,试图将如潮水般涌入城堡中的敌人打出去,坚定的眼神,激昂的呐喊,仿佛要点燃周围每一个人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