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近了,晏少舒身上那股特有的木质冷香无孔不入。
云禾微微有些愣神,晏少舒却已经搭着她的手臂,借力下了床。
“谢谢。”声音很淡,就如窗外的月色一般。
为了方便,轮椅就在床边,坐上轮椅后,晏少舒便收回了手,可那冰冷的触感却没有立刻消散,云禾的目光轻轻落下,落在男人清俊的脸上。
“先生,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云禾关切道,“我给你看看。”
“不用。”
晏少舒推着轮椅慢慢往浴室去,室内并不太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背影衬得越发清瘦,或许是真的身体抱恙,平时挺直的脊背此刻竟然微微有些佝偻。
云禾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之间又产生了怜惜,她甚至想抱抱这个背影。
疏淡的男声打断她:“时间不早了,先治疗吧。”
云禾瞬间回了神:“嗯。”
云禾收敛了思绪,跟了过去。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今晚的晏少舒有些反常,具体是什么,晏少舒不想说,她就一点也抓不住。很早以前云禾就明白,这个人看起来端正清雅,温柔细致,其实骨子里冷漠又残忍,只有他允许了,才可以进入他的世界。
但此刻,云禾很清楚,晏少舒的世界,是将她排除在外的。
她对于晏少舒而言,是个外人。
这一晚,云禾又忙到了深夜。第二天清早,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云禾就赶去了影视城,所以晏陶陶来找云禾的时候扑了个空,却和晏少舒撞了正着。
晏陶陶心虚,转身就想跑,没仔细看,结果一头撞进曲贺楠怀里,曲贺楠捂着胸口退开好几步:“晏陶陶,就算你嫉妒我的八块腹肌,也别用你的铁头撞我啊。”
“……”你才铁头,你全家都是铁头。
晏陶陶不想说话,只想逃跑,管它八块还是一坨腹肌,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惜太晚了,晏少舒已经发话了,“陶陶,吃完早饭再走。”
晏陶陶勉强扯了一个笑脸:“少舒哥哥,我……我不饿。”
晏少舒抬眸看过来:“嗯?”
晏陶陶:“……”投降!投降!吃就吃,大不了最后一碗断头饭。
饭桌上,晏陶陶吃得战战兢兢,生怕晏少舒问她试卷的事情,但直到吃完了,晏少舒对此事只字未提,仿佛就跟没见过她那张惨绝人寰的试卷似的。
晏陶陶憋得受不了了,忍不住试探道:“少舒哥哥,你最近见过我爸爸吗?”
晏少舒淡声说:“没有。”
晏陶陶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不想见他吗?没有什么想给他说的吗?”
晏少舒依旧还是那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