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福伯起床后就看到了江逸扬留下的书信,惊得心神俱裂,忙派人给紫苏,小鸾和江遥送了信。
正在徐府的江遥听得消息,寻了徐府的一匹马二话不说地追着大军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可终究还是没有追上,追上了又怎么样呢?江遥勒住马,望着远方,眼中情绪莫名,扬儿走得这么决绝,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况且圣旨难违,此事是不可挽回了。
江遥低下头,轻轻闭上眼。这么多天了,都一门心思的恼着江逸扬,心焦着徐翰之,却没想过若有一天,扬儿离开自己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其实我没有恨你,扬儿,我只是觉得,这样太对不起翰之而已。
他牵着马慢慢的往回走,眼泪无休止的滑落下来,翰之,我都失去扬儿了,你若是再不醒来,就太对不起我了。
☆、结局
又过了一年的冬天,气温有所回暖,至少不是没日没夜地下着雪了。可从早到晚,大漠的天空都是一片昏黄。连续抵抗了夷照国几轮的进攻,将士们均已疲惫不堪,但夷照国的士气低落,行军散乱,倒是让大家都士气高涨,期盼着早日赶走蛮夷好归乡。
韩奈指挥着安顿好了伤员,随口问道:&ldo;王爷呢?&rdo;
一个小兵回道:&ldo;王爷方才出了营帐,让我们先吃。&rdo;
韩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ldo;辛苦了,如今粮糙充足,跟伙房兵说,今晚涮羊肉犒劳将士们。&rdo;
小兵兴奋地连连鞠躬,&ldo;谢谢将军!&rdo;被韩奈一巴掌拍远了。
韩奈脱掉衣甲,换上干净的素色衣袍,随手抓了壶烧酒踱出帐营。
离营帐不远处,他看到依旧身着战袍的少年坐在地上,静静地望着大漠血色的夕阳,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独。
韩奈摇了摇头,不知道走了以后的这几年江逸扬发生了什么事,本是锦绣前程,备受圣恩的小王爷,竟会自动请缨到这不毛之地,连性命都不能护得周全。
他走过去坐在江逸扬身边,侧过头看着他。在这待了一年多,江逸扬虽然瘦了,但是更加强壮,皮肤被晒得偏黑,整个人更有了男人的气概,已经不是孩子了啊,韩奈想道。
他将手中的酒壶扔过去,差点砸到江逸扬的脑袋,道:&ldo;天气还冷,来点?&rdo;
江逸扬手忙脚乱的接住酒壶,打开壶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辣的眼泪差点出来了,&ldo;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烈。&rdo;
韩奈大笑道:&ldo;还敢喝这么猛,这可是烧刀子,这么冷的地方不喝烈点的酒,身体抗不住的。&rdo;
江逸扬感慨道:&ldo;其实这里过着还是别有一番滋味,以前过得太安逸了。&rdo;
韩奈瞪了他一眼,道:&ldo;死小子这是找揍吧,被弟兄们听到你就完了。&rdo;原本挺威严的眼神,偏偏是没人做出来,竟有了嗔怒的味道。
不过江逸扬也不敢说,谁都知道美人将军的表面是很具有欺骗性的,他只是笑。
韩奈好奇问道:&ldo;你在笑什么?&rdo;江逸扬笑着不说话,韩奈悻悻地又瞪一眼,站起身道:&ldo;今晚涮羊肉,我去拿个小锅过来,你小子跟大哥好好说说,怎么这么一副衰样。&rdo;
江逸扬出神的望着远方,都一年了,义父连封信都没写……
一年又是一年,福伯看着一天天地,江遥越来越安静,每天就是处理绸缎坊的事务,下午去徐府探望徐翰之,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也经常碰着前去诊治的紫苏,甚至连紫轩和道士也经常遇到,
道士如今在紫轩面前乖顺了许多;
有时去肯必豪转一圈,因为有小鸾的管理,还不需要他帮上什么忙,他只是错开人多的时候,一个人去肯必豪喝茶。见多了几次,连小鸾都跟着长吁短叹,每次跟江逸扬写信的时候都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江遥,小心试探着江逸扬……
吴天赐每次也借着家宴的机会,有意无意地说着边疆的情况,如今战事不多,夷照国已经粮糙不足,士气低落,说不准扬儿什么时候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江遥总是低头喝茶,轻描淡写道:&ldo;我朝果然是有皇兄的福泽庇佑。&rdo;笑意盈盈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