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白镇山年龄大了,八十一二岁了,这样的老人,一般就算的硬朗的,好像出入也都需要人陪同了,以前他出入好像也是有人陪同的。
白镇山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他从北京带人过来,因为只要他把自己来滨城的消息透露给这边,自然有人替他安排生活起居出行等事宜。
而现在是白镇山一个人,是不是就说明他这次来滨城是悄悄来的,并没有惊动滨城的任何一个人?
可就算是这样,石洪峰不也还在吗?他难道连自己的岳父都不管了么?
木槿正在疑惑之际,白镇山已经朝着鸿运宾馆的大门口走来了,因为石岩的车就停在门口,所以她就能把白镇山的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的。白镇山的确是老了,上次她见他时还觉得他的头发好似白了一半,今天再见到他,却恍然间有种满头白发的错觉,貌似一夜之间,头发全都白了。
而他走路的脚步也蹒跚着,慢慢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即使这样,他好似也很累似的,走两三步又停下来休息一下。
木槿看见这样走路的他,心里不由得一紧,几年前,白镇山七十七岁的生日,他还曾送过小三百给她,那时的白镇山,是多么的矫健英武啊?
而今,也不过是转眼四五年的时间而已,曾经健硕的老人现在已经是满脸沧桑,就好似一只即将燃尽的蜡烛在晚风中摇曳一般。
鸿运宾馆门口有好几步台阶,木槿见白镇山艰难的抬脚朝上走着,可不知道是他的腿使不上力还是他已经没有劲了,他一连抬脚几次都没有踩上那台阶去,好几次还差点摔倒。
木槿终于是看不过去了,于是推开车门下车去,几步来到白镇山的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再次抬脚朝上走。
白镇山不由得的扭过头来,当发现扶自己的人是安木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了抬脚,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去鸿运宾馆。
“白老,我只是想要扶你上去而已,没别的意思,”木槿淡淡的给白镇山解释着。
白镇山的脸微微一红,他其实这会儿没有想太多,他只不过的太过震惊了,因为白惠蓉昨天才绑架了安木槿,按说安木槿应该非常憎恨他们父女俩才是的。
如果是别人,见到这样的他,没准会幸灾乐祸,更有甚者,会走上前来讥讽他几句,然后再扬长而去。
可安木槿没有这样做,她只是很淡然的过来扶他上台阶,而她的神情自然,就好似她此时扶的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不是一个曾经羞辱过她的仇人。
木槿扶着白镇山,一步一步的朝上走,其实也就只有几步台阶而已,所以没两分钟也就把白镇山给扶到了鸿运宾馆的大厅里。
“白老,你是已经订好房间了吗?”木槿看着站在大厅里有些六神无主的白镇山,原本要转身离去的她不由得又关心的问了句。
“我。。。。。。我还没有定房间呢,”白镇山略微迟疑一下,看着木槿解释着:“我今天中午才赶到滨城的,当时直接去的医院。。。。。。”
“那边是定房间的地方,”木槿用手指了一下鸿运宾馆的前台,然后淡淡的道:“白老应该带了证件过来的吧?你到前台只要把证件拿出来,前台的小姐就会帮你定一个适合你的房间的,这会儿时间早,房间还蛮多的。”
“我。。。。。。我不是来这里定房间的,”白镇山的脸再次尴尬起来,看着木槿道:“我来这里,只是想要看看,想看看曾经遇到的那个人,她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木槿听白镇山这样说,即刻知道自己是会错了意,而且也有些多管闲事了,于是她赶紧松开白镇山的手臂,淡淡的对他说:“那白老,我就先走了,您在这慢慢的找人吧,我就不陪着您了。”
木槿说完这句,即刻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既然白镇山是找人的,那么就说明他和人约好的,而白镇山此时要找的人,估计都是和白惠蓉的案子有关的。
有道是官官相护,白镇山位高权重,面子自然大了去了,其实白惠蓉的绑架案就算她和吴悠坚持要追究白惠蓉的责任,可只要白镇山出面,白惠蓉最终也很有可能就落下个判刑但是却缓期执行的结果。
而这样的结果她和老师吴悠是不能去左右的,因为法官会根据白惠蓉的实际情况下判定,而且缓期执行又不能说白惠蓉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木槿回到车边,刚拉开车门上车,还没有坐好,石岩就出来了,只不过是他一个人出来,而他的母亲吴悠却是没有见到影子。
“妈呢?”木槿看着上车的石岩,不由得皱眉问:“妈不跟我们去吃饭么?”
“妈不在,”石岩略微有些郁闷的道:“妈这人也真是的,说好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的,她还不在房间里等我,而且她还没有手机,都不知道她这会儿去哪里了呢?”
“你怎么就知道是妈不在呢?”木槿听了石岩的话倒是紧张了起来,忍不住提醒着他:“你敲门没有人来开门不代表里面就没有人,说不定妈是昨晚受了惊吓受了凉,感冒睡着了呢?”
“是管理她那一层的服务员说她不在的,”石岩一边启动车一边耐心的给木槿解释着:“服务员说她五点多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木槿听石岩这一解释,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疑惑,五点多吴悠一个人出去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