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兆不怕,等到了建康,若我能入主洛阳,我就封姑姑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少年紧张的眉目有了些雀跃的神色,元舒不动声色垂下眼睫,安排出城也费了她一番功夫,好在她比穆望先来肆州,还能有些人脉,那守城的都尉见她不过一介女流,又是宗室公主,并不算重要,放走了也就放走了。
谁叫穆望不听她的呢,綦氏之人只能捧着不能压着,綦明罗死了,李觉一走,那群人心就彻底散了。
她只能将穆望费心培养的棋子收为己用了。
“兆儿你记住……”元舒抬眼,拉过元兆,声音温和却坚定,“人这一生,绝无死路。”
她眉眼姝丽,在昏暗中依旧摄人心魄,几乎让元兆有些害怕起来。
但很快那柔和的臂膀驱散了元兆心中的惧意,姑母是天上的月亮,月亮这般亮,也是正常的。
车轮压在土地上,显出狭隘的方寸痕迹,马蹄奔腾,摇摇晃晃间,让破空的箭羽之声微不可闻。
直到箭镞死死扎入了车厢壁上。
元兆倏然弹起,“姑母!!”
他张开了胳膊,一双眼睛回头,对上同样慌张惶恐的眼睛。
“是谁!”元舒急声道。
厮杀声响起,马匹嘶鸣,不过一会儿工夫,或许也很漫长,两人却始终不敢出面,直到耳边的战斗声渐渐消弭。
一片死寂。
雪亮的剑尖撩开门帘,宛若九曲深渊的长剑彻底将他们与人间隔阂的生路划开。
“元舒,这场战役,我赢了。”
元舒愕然睁大了双眼,剑光之上,是半面旭日,她张了张口,满月般的眼睛中滚出泪水,“元……延盛……”
她哽咽起来,“赢了我又如何,你能赢得了天下吗?”
“我们本来就在比谁能赢得了天下,你说得对,胜负未分,”元煊抬眉,目光看向了那个小崽子,嗤笑一声,“那你就活着亲眼看我,如何胜过天下,胜过千年陈规吧。”
元舒察觉到身边似乎有蓄势待发的趋势,她刚刚张口,就察觉到身边的人猛然出手。
下一瞬间,剑光与她擦身,牢牢钉在了车厢后壁上,温热的液体迸溅而出,浇了她满头。
匕首当啷落在木板上。
元煊冷脸抽回了剑,长剑甩下一串血珠,仿佛刚刚想起来,“那是你的侍从?”
元舒满头满脸的赤色,睫毛也染着血红,眼前模糊不清,只有一片沉朱之色。
“那是……”她仰头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前夫的养子,也是肆州最后的正统了哈哈哈。”
“正统已死,都是……乱臣贼子!”
元煊抬肘收剑,转头看向身后人,语调沉稳,毫无波动,“割了伪帝的脑袋,行军到城门前时,挂上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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