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花白,剑眸依旧锐利,眼珠清明,思维丝毫没有因年龄的增长而受到影响。
似是早料到她会来,林松开门见山道:“蒋之意和你说的?”
林潼妤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林松冷哼一声:“她倒是会通风报信。”
参考林松的态度,林潼妤大概联想到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思考了一下,试探着道:“所以蒋之意烦您了?”
这可能性不大啊。
蒋之意看起来很娇纵任性,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度欺软怕硬的人。
她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胆量和林松正面硬碰硬。
但这不代表林远山不敢。
她们母女完全可以怂恿林远山,让他来为她们争取利益。
推测出这个结论后,为这两母女的厚颜无耻感到气愤,林潼妤当即站起来:“我去和他说。”
“不用。”林松拦下她,睨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十八岁了,你还是孩子心性,做什么事都容易冲动。”
“……”
十八岁不就是冲动的年纪吗。
林潼妤沉默了会儿,没有反驳。
她的确是容易冲动。
是那种已经预料到了后果,还是抑制不住去做的冲动。
“我病危的消息,现在已经散布到整个南城金融圈了。”林松说,“无论我有没有真正病危,只要全部人以为我病危了,我就是病危了。”
只要谎言能骗过所有人,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而得知我病危后,最得意,跳的最厉害的,你觉得会是谁呢?”
林潼妤正想接话,有门铃声响起。
林奶奶准备去开门。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林潼妤一下子跳起来,用中学时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口,挡住林奶奶的脚步。
林松狐疑地看了过来。
林潼妤讪笑道:“我来开门吧。”
林奶奶秒懂:“你有朋友要来啊?”她嗔怪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们说,我们都没准备东西。”
林潼妤冷汗直冒,总觉得如果现在说错一个字,她和谢知宴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刚才只顾着悲春伤秋,想见谢知宴,和他好好道歉的欲望强到极致,她直接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在林奶奶没准备多问。
“那你开门吧。”她说着走进厨房,“这是第一个你带来给我们见的朋友,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拿来招待的。”
林潼妤:“……”
忽然觉得眼前的门极其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