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细读研又读博,每次回国只是和父母在一起。虽说那时五岁年纪不大不小,可他朋友多,他又没和他联系过,时间久了,陶细就不记得他了。
陆慎很沮丧。
他的一份奖状,第一次演讲,第一份录取通知书,第一次被告白,他都想跟陶细讲。
哦。告白……还是算了吧,不讲了。
他不喜欢女生,也就是那次被告白之后才发现。被告白的当下,他不慌,不羞,只是觉得如果跟他说这句话的人是陶细该多好。
他一直一来都关注陶细,从他爸妈那里,从陶家那里,点点滴滴,他知道陶细成长阶段的所有模样。可陶细不知道他。
陶家出事的时候,他无能为力。陶细在丧礼上不吭声只默泪到昏厥的时候,他也不敢上前安慰。
他?凭什么呢?
一直以来他只是被施舍者,从来没给过陶家什么。现在陶爸陶妈出事了,他竟然还想肖想陶家唯一一个小少爷吗?
他自私的想先从陶细的嘴巴里吐出“喜欢”或者“爱”这种词。或许这样,他的愧疚感可以少一些。
陆妈知道陆慎性取向,但没多说什么。这东西,打有用吗,骂的醒吗?人活一世为什么呢?
为了开心啊。
为了所爱的人,所心系的人。开心啊。
陆爸死后,她全心全意都在陆慎身上了。孙子虽然也想抱,但哪能指望他给生。陆慎看她闲着,就给她安排了一份在孤儿院当志愿者的工作。
陆慎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陆妈一直以来很低调。没人知道她家这么有钱,陆慎一向严于律己,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性取向。
虽然知道孩子喜欢男人有些别扭,可二十七八也没个对象,家长的忧虑心自然而然出来了。哪管他喜欢男女,能不能抱孙子,陆妈开始准备给他介绍朋友的时候,陆慎却说:“妈,不用白费力气了。”
陆妈也很直接的问:“你心里有人了?”
陆慎答:“有。”
陆妈真的就没再问了。可但凡当妈的有哪个不好奇的?各种旁敲侧击,陆慎嘴严的很,她是一点消息也探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陆慎很开心的给他电话,不小心提到陶细,她心细,察觉不对,问:“陶细小少爷在你公司上班吗?”
陆慎顿了一下,答:“是。快两年了。”这次给她打电话,就是因为在公司意外抱到了陶细,还没人能说。找妈唠两句,没想还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