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席是替佛爷为九爷站队,无论是作为佛爷副官保护小姐还是作为自己保护小姐,出门在外于情于理都不该感情用事。
他心有不甘却又无法坦然表露,这次也不过是吸取被冷处理的教训才选择退步,他不想在她面前沉不住气。
也许对小姐来说自己难言的心绪就像树上不见踪迹的蝉鸣,不合时宜只会徒增烦恼。
同样是被甩脸子,同一个世界不同一种心情。
比起他顾全大局的忍让,陈皮是一看到她撇头不搭理人就老实了,每次都这样,不管心里压抑着再大的火气,总能在某一瞬间被她轻易化解。
不顾他人眼光跟过去走到最前面,然后又转过身面朝她倒退着慢慢走,他还是不明白明珠生气的点在哪里,但那不妨碍他心虚气短。
没什么表情的脸专注而认真,丝毫看不出刚才戾气十足。
越明珠:……
说他不懂眼色吧,还知道她在生气。
说他懂眼色吧——
“现在不难受,改生气了?”
偏偏控制不住嘴贱,没脸没皮的让越明珠差点绷不住冷脸,谁说陈皮不会耍滑头,他在招惹她这方面聪明的不像话。
好在台上敲锣打鼓唱起热闹戏,他们靠边走其他人不便再明目张胆看乐子,附近几桌欲盖弥彰的交头接耳,真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是在议论刚刚发生那一幕。
说吧说吧,碎嘴子们。
仗着没人看见,悄悄瞪他一眼,“我就是一时胸闷,已经好了,你别跟过来坐着看戏等我,我去拜访解老太爷。”
“哦,那我陪你。”
陈皮假装无事发生就这么混了过去,确定她气消了,又开始疑神疑鬼:“刚刚是不是热着了,怎么不打伞?”
“出门有坐车,来来去去就几步路,打什么伞。”
“……几步路?”
“你也是走进来的能不清楚吗,这都要跟我争?”
家丁默默降低存在感,要不是怕动作太大他都想把耳朵捂起来了,谁能想到令人谈之色变的九门四爷在心上人面前居然也只似寻常少年。
旁人敢信,他都不敢说。
陈皮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台阶、转弯都能背对着轻松跨越,同时还能分心撩开她一缕黏在脸颊被风吹不掉的发丝。
对她那句话低声否认:“不是跟你争。”
这次无人阻拦,他将那缕发丝别在她耳后。
语气没有起伏,却能听出一丝烦闷,“也不知道是谁在自家园子都嫌热得撑伞,为着些外人委屈自己。”
陈皮扯了下嘴角。
你舍得,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