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每次需要理智的人都是她,凭什么每次她都要被理智弄得遍体鳞伤?
这一次,她偏不。
“多谢相爷,不用了,如相爷所说,不想冤了我,我自己也不想冤了我自己,所以,这碗药,我更要喝不是!”
蔚景听到自己如是说。
未等鹜颜跟凌澜反应过来,她话一落,就端起瓷碗,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等鹜颜反应过来,伸手,又被她后退一步,避开。
腥苦的药汁入喉,她的胃里一阵翻涌,她重重咽下,强自忍住。
原来,保胎药是这么苦的。
一直从唇齿、舌尖苦到心里。
仰脖喝下的同时,她看到了鹜颜微微变了脸色,还有凌澜,似乎也是。
急了吧?
皱眉,她缓缓将瓷碗从口中拿开。
瓷碗里的汤汁还剩下四分之一。
垂眸默了默,她将瓷碗伸到鹜颜的面前:“相爷,好苦,我实在喝不下去了,还剩下一点,相爷就帮我喝了吧。”
好吧,这就是她!
那一刻,她真的唾弃这样的自己。
这样心软的自己。
终究,她还是理智的那个,终究,她还是觉得应该顾全大局才是。
所以,她喝了一半,终是,留了一半,给鹜颜。
鹜颜跟凌澜皆是微微一愕,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
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看到,鹜颜微微拧了眉心,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见鹜颜伸出手,她准备将手中瓷碗递过去。
骤然,一阵绞痛猛地从小腹下传来,痛得她瞳孔一敛,手一抖,手中的瓷碗没拿住,滑落下来,跌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瓷碗四分五裂,而里面的汤汁也尽数泼完,点点汤汁溅落在三人的袍角上,特别是凌澜一身白衣,颗颗红褐色的斑点,异常明显,触目惊心。
两人都愕然看向她。
哦,不,应该是所有人都愕然看向她。
她强自忍住。
“你。。。。。。”鹜颜一脸疑惑。
以为她是故意摔的吗?
当然不会这样以为。
当小腹下的刺痛越来越强烈,当腿心处隐约有温热流出,蔚景紧紧咬着牙,灼灼看向凌澜。
堕胎药!
他两指弹入的不是凡临草的解药,而是堕胎药,是吗?
是啊,冬雨也是刚刚才说,壶盖泡了灵贞水,刚刚才说,用凡临草检测,他哪里有那么凑手的解药啊?
是她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