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佳姑娘难道以为老生会骗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早上还对我说要做胭脂鹅脯给我吃,忽然又出去了,还不让人送,真不知道这杜鹃姐姐在玩什么花样。”
“姑娘就别费心劳神想这些个了,你杜鹃姐姐可是个大忙人,因为学的一门好苏绣,附近的秀娘都会叫她过去帮衬,有不知道针法的要她教,也有不知道怎么用线的要跟她学,更有不两样都不会要请她过去当老师。尔佳姑娘不必替你杜鹃姐姐担心,她不会被拐子拐去的。”
“我不是担心她会不会被拐子拐去,我只是觉得奇怪——”
尔佳说到这里,被那婆子打断了话头,道:
“胭脂鹅脯老生也会弄,尔佳姑娘若想吃这个也不难,等晚饭的时候老生就弄给姑娘吃。”
“我不是想着要吃胭脂鹅脯,吃不吃都不打紧,不知为何我一走进这间屋子心就噗噗直跳,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刚才我还没有走进,只不过从那边过来,就好像受了什么东西的召唤似的,不由自主的朝这边走来。”
“姑娘年轻轻的,怎么也神神叨叨起来。”洪道婆呵呵笑道。
“不是我神神叨叨,而是我的直觉灵验的可怕,记得我阿布和漠北蒙古打仗的时候,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阿布被人用短箭射死了,而射死他的那个人身披红色铠甲,不幸的是这个梦居然成了真,阿布真的死于敌人的短箭之下,而射死他的那个人又正好穿了一件红色的铠甲。”
“尔佳姑娘多虑了,杜鹃不会有事的。”那婆子笑看着尔佳,觉得这丫头虽然贵为蒙古国的格格,但却傻里傻气,居然担心起了杜鹃的安危。
几日后,尔佳的身体已完全康复,她要动手回蒙古,星远见她走的匆忙,不觉有点奇怪。
“你为什么急着走?虽说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路途遥远,说不定会当中会出什么差池呢?”
尔佳朝星远调皮的笑了笑:
“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不如有我护送你回去吧。”星远护送尔佳回去自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巴不得去到蒙古。
尔佳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星远从未见过尔佳露出这种表情,不禁纳闷起来——莫非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人也有心事?
就在星远觉得疑惑的时候,尔佳到先开口了,她早就已经把星远当作知己。
“怎么了?”星远见尔佳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见没有人关上屋门,走到他跟前,对他小声说:
“束大哥,实不相瞒,尔佳此次前来中原有要事要办。”
星远见尔佳似乎有话对他说,让尔佳在椅子上坐下,问她:
“你有何要事要办?”
尔佳出于对星远的信任,所以才肯对他吐露实情。
“几个月前来了一个汉人,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是大姐把他救回来的,阿哈对那个汉人的身份一直觉得好奇,他生怕那个人是朝廷派来的奸细,所以让我过来查探此人的背景。”
“你查探到了吗?”
尔佳苦涩的笑了笑,朝星远摊了一下手,说:
“一到中原我就受伤了,根本没有机会查探。”
“既然还没有查探到,你回去如何跟你阿哈交代?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我替你做说客,帮你在你阿哈面前求情。”星远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蒙古大干一场。
尔佳却犹豫了起来,只见她神色黯然的说:“我有负阿哈,此处回去是不得已而为之,阿哈给我二十天时间,如果二十天之后还查探不到消息,只能回去,否则阿哈会以为我出了事,派人到中原找我。”原来如此,这丫头是身负使命而来,若她不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无论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是不能放她轻易走脱的,万一她回去之后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我先前所做的那么多事不全都枉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