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越过重重宫阙,投向那气息传来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沉默了片刻,她才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缥缈:
“你看错了,黑无常。你只看到他表面的消耗,却看不到他内在的蜕变。”
她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虽未正式叩开天门,晋升天人,但经此一战,其意志已与人道气运深度交融。”
“此刻的他。”
“就像是经历了雷劫洗礼的神兵,看似光芒内敛,实则锋芒更胜往昔。”
“这整个人间界的信念力都在隐隐加持于他,恢复速度远超你想象。”
“更遑论轩辕剑灵性十足,南明离火万邪不侵……”
“你此刻贸然动手,非但徒劳无功,反而会彻底暴露我等,将幽冥宫置于他的对立面,届时,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而且……
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的念头悄然浮现,如同幽潭深处泛起的一丝微澜。
心中莫名涌现丝丝爱意。
看到他如此纵横睥睨,闪耀如星辰,又怎能用这等阴暗手段……
不然真如同魔道魔修一般。
这丝莫名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却被她敏锐地捕捉到。
心中不由一凛。
随即被她以更强的理智强行压下,归于那片万年不变的冰冷深处。
黑无常张了张嘴,看着孟婆那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神,以及那丝毫不容置疑的态度,终究是将所有的不甘与疑惑咽了回去。
默默散去了手中凝聚的幽冥之力和即将成型的阵法。
身形如同融化般隐入更深的黑暗,只是心底的疑团愈发浓重:
大人对那姜天辰的态度,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