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珩抬手轻柔地擦拭他眼泪,“那我也不会独活。”
棚屋里很安静,只是遥遥的可以听见外面的海浪声。
宋槿书依旧仰面躺着,他能感觉到他粗粝的指腹摩挲过他眼角,他不想流泪,但控制不住,被他才擦过就又涌出来。
穆千珩眼眸透出几分无奈,又低下头,轻轻的吻落在他的前额,鼻尖,眼角,面颊,唇角……
像是细细碎碎的雨,浸润他心底荒芜贫瘠的不毛之地。
宋槿书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话来,喉咙哽得厉害。
“好了,不哭了,嗯?”他嗓音沙哑低沉,慢慢整理好他衣服,“我不会再劝你去看病,你的人生过去都受制于人,现在想要自己掌控,可以,你自己决定,但我们是一体的,你为你做的决定,也会是我的决定。”
宋槿书不语,脑海里还是空白一片,只余他之前那句话。
他说他不会独活。
他闭上眼竭力将眼泪忍回去,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的脸。
“你在这里呆着舒服,那我们就留这里好了,”穆千珩说:“这几天我会处理一下石头学校的事,你什么都不要想了,想出海我们就等船好了一起出海。”
宋槿书缓缓睁开眼,眼眶泛红,眸底隐隐有未散的水光,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穆千珩凝视着他的眼,又慢慢地吻上他的唇。
宋槿书闭眼,一滴泪滑落脸颊,抬手抱住他,启唇回应他。
……
这一天石鑫没有出海打渔,渔民区有个老大爷家里的水管坏了,将人叫去帮忙修水管,石头也一起去,两人回来已经是傍晚。
穆千珩和宋槿书一起给大家做了饭,菜的形状还是一言难尽,不过石鑫不挑,只有石头不停地说菜切得太厚了之类。
穆千珩也不可能跟个小孩较劲,就任石头在那发牢骚。
但是饭后,石鑫洗碗,石头在旁边呆着,穆千珩走进棚屋来了。
他瞥一眼石头,不知想到什么,扯着唇角笑笑,“你家米多少钱?”
石头对着他没什么好脸色,“很贵的!你都吃不起,所以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