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一下‐‐这位女人是一个母亲,一个刚失去了唯一孩子的母亲。如果你不是真的生病了,如果,这只是你~时的心血来潮‐‐你可以任性地拒绝一个有钱的女人,但是,你可以拒绝一个母亲看她孩子最后一眼吗?&rdo;
这位灵媒婆在他的面前绝望地挥动着双手。
&ldo;噢,你在折磨我,&rdo;她喃喃道,&ldo;但是你说得对。我应该按照你的希望去做,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害怕什么了‐‐我害怕的是&lso;母亲&rso;这个词。&rdo;
&ldo;西蒙娜!&rdo;
&ldo;有许多种原始的基本力量,拉乌尔,其中大多数已经被现代文明破坏了,但是,母爱还是站在它开始的地方。动物‐‐人类,他们是一样的。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东西与母亲对她孩子的爱相同。它没有法律,没有怜悯,它向一切东西挑战,并且,把阻挡在它道路上的所有东西毁灭。&rdo;
她停了下来,稍稍地喘了口气,然后,她转向他,带着一个飞快而又全无敌意的微笑。
&ldo;今天我很傻,拉乌尔,我知道的。&rdo;
他握住了她的手。
&ldo;躺一两分钟吧,&rdo;他劝道,&ldo;休息一会儿,等她到来。&rdo;
&ldo;非常好。&rdo;她对他微笑了一下,离开了房间。
拉乌尔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他迈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穿过那小小的前厅。他走进对面的一间房子里,这个房间和他刚才离开的那间很相似,但是在它的尽头有一个壁橱,壁橱里面摆了一张大大的扶椅,壁橱的外面盖上了黑色的厚厚的天鹅绒。伊利斯正忙着布置房间。在靠近壁橱的、地方,她摆上了两张椅子和一张小圆桌,桌子的上面放着一个铃鼓、一个号角、一些纸张和铅笔。
&ldo;最后一次了,&rdo;伊利斯带着微微的满足喃喃道,&ldo;啊,onsieur,我真希望它尽快结束和完成。&rdo;
传来了电铃尖锐的响声。
&ldo;她来了,那个强壮的妇女宪兵,&rdo;这位老仆人继续说道,&ldo;为什么她不能去教堂,为她的小孩子做应做的祈祷,给我们神圣的圣母点上一根蜡烛呢?难道上帝不知道什么对我们才是好的吗?&rdo;
&ldo;去开门吧,伊利斯。&rdo;拉乌尔断然地吩咐道。
她看了他一眼,但是按照吩咐做了。不一会儿,她就招呼着客人走了回来。
&ldo;我会告诉主人你已经来了,夫人。&rdo;
拉乌尔走上前去和埃克斯夫人握手,西蒙娜的话语又飘回到他的脑海中:&ldo;那么的强壮和黝黑。&rdo;
她确实是一个强壮的女人,法国式的沉重而陰暗的悲伤,在她的身上似乎尤其夸张。她说话时声音非常低沉。
&ldo;恐怕我有点迟到了,先生。&rdo;
&ldo;只是迟到了一会儿,&rdo;拉乌尔微笑地说道,&ldo;西蒙娜夫人正躺着休息呢。我很抱歉地告诉你,她感觉非常不好,非常紧张和疲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