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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再多和我说一些那个什么者的事好吗?&rdo;

柿本的脸色闪过一丝阴郁，但没多久便开口了：&ldo;算了，应该无所谓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do;这段话像在说服自己似的，&ldo;那个&lso;入窟者&rso;是我们村里的习俗啦。&rdo;

&ldo;习俗?&rdo;

&ldo;流传在我们部落的习俗。至于起源嘛，好想要追溯到江户时代啊。&rdo;柿本走在笔直的道路上，边说边探看黑泽的表情。

从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习俗，到底是意味着传承年代尚浅，还是该解读为确实有段历史了?黑泽无从判断。

&ldo;我们小暮村位在宫城县的边界，你应该晓得吧，翻过这座山就是山形县了。&rdo;柿本指了指两人一路走来的方向。

&ldo;原来不是罗马，是山形县啊。&rdo;

&ldo;那是什么?总之呢，我们是边缘中的边缘村落啦，只不过早些年好像很少人穿过这条山路到山形去，大家都会绕路避开这座山头，避得远远的哦。&rdo;

&ldo;因为山路太险峻了吗?&rdo;黑泽回想着刚才开车开到没路的那个地点，感觉前方似乎继续通往某处，只是路还没造好，尽头像个陡峭的斜坡。

&ldo;那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不只如此，最主要是因为那个啦，山贼。&rdo;

&ldo;山贼?&rdo;

&ldo;那个年代有山贼出没袭击山中的行人，而且是整群山贼一起行动哦。&rdo;柿本说得像是自己亲身经历，&ldo;他们好像就在山里，结党聚群在山中过着类似今日搭营的野地生活，听说手段相当残暴呢。&rdo;

&ldo;看来比起山贼，闯空门的温和多了呀。&rdo;黑泽不禁低吟了一句，但柿本没听他说话，自顾自继续说：&ldo;山贼除了在山中袭击行人、抢走行李，听说也会不时冲进村里奸淫妇女或捣毁田地，相当嚣张啊。&rdo;

柿本愈说愈起劲，从那些包围年轻女子的壮硕山贼的凶恶气势，到茫然若失面对残破家园的农民之悲愤心情，激动地讲得嘴角冒白泡。黑泽甚至想问他&ldo;你是看到了成?&rdo;、&ldo;那些山贼的恶行你都亲眼目击了啊?&rdo;

&ldo;后来呢，&rdo;柿本的声调变了，&ldo;有一天，当时的村长做了一个梦。&rdo;

&ldo;还真唐突啊。&rdo;

&ldo;会吗?&rdo;柿本挺着胸膛说。

&ldo;什么样的梦?&rdo;

&ldo;简单讲就是活人献祭，把某个人献给神便能消灾去厄。&rdo;

黑泽不禁心头一凛，他没想到会听到&ldo;活人献祭&rdo;这个词，只不过，人们面对毫无道理的灾厄会想到献祭这招并不稀奇，&ldo;确实很有可能。&rdo;

&ldo;不是可能，他们真的干了。&rdo;这时柿本突然闭上嘴，四下显得特别静谧，只见他指向左边一条狭窄的小径说：&ldo;往这边走。&rdo;黑泽先前开车经过时没注意到这条路。

&ldo;于是村长把那个生人献祭的梦告诉大家，提议村人来办一场。&rdo;柿本继续先前的话题。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枝树枝，像是一把削短了的竹剑，大概是在哪里捡的吧。

&ldo;提议以生人献祭?不可能通过吧。&rdo;

&ldo;你也这么觉得，对吧?可是呢，听说当时的村人同意了。按照常理绝对不可能点头的事，一旦被逼到绝境，人是会麻痹的。或许村民真的吃了山贼太多苦头，即使是这么残酷的手段，有任何救赎的可能都会紧紧抓住吧。而且，搞不好正因为如此残酷，村民才会同意的，不是吗?&rdo;

&ldo;的确，&rdo;黑泽也觉得这样的手段比较适合一吐积愤，&ldo;或许残酷且简单明了的手段尤其吸引人吧。&rdo;

&ldo;对吧。总之后来呢，村民挑了一名女子献祭。&rdo;

&ldo;女的啊。&rdo;

&ldo;应该是村民说服了她吧，可能是哭着求她，或许加上威胁和殴打，也可能是被供出来的。&rdo;柿本的脑中似乎正进行着各式各样的想象，&ldo;总而言之，那女的进行到洞窟里去了。&rdo;

&ldo;洞窟?&rdo;

&ldo;因为村长的梦是这么指示的，活人献祭仪式必须把牺牲者关进洞窟里。既然梦里规定得清清楚楚，村民们也只能尽量照做，所以他们搬了大岩石堵住洞口，然后村民便逃也似地跑离洞窟，好一阵子不会靠近那处岩壁。&rdo;

&ldo;那名女子呢?&rdo;

&ldo;死了吧。咬舌自尽、饿死、被洞窟里的毒虫咬死，村民之间好像流传了种种臆测，不过能确定的是，那名女子敬业地完成了牺牲者的任务。&rdo;柿本一脸敬佩地频频点着头，&ldo;之后村里便举办祭典将她葬了。&rdo;

&ldo;祭典吗?&rdo;

&ldo;真不知道办祭典是什么意思，是因为特别开心呢?还是特别恐惧?大家一定是想借此忘却内心的罪恶感吧。&rdo;

&ldo;山贼呢?还继续出没吗?&rdo;

&ldo;没了。&rdo;柿本的眼神一亮，&ldo;献祭一结束，山贼顿时没了踪影。&rdo;

&ldo;被那个梦说中了啊。&rdo;

&ldo;从此以后，村民便得以顺利越过这座山头往来于山形与宫城之间。&rdo;

黑泽心想，也太顺利了吧。&ldo;那些山贼去哪儿了?&rdo;

&ldo;天晓得。&rdo;柿本一副管他们去死的表情，&ldo;总之呢，后来村里只要不顺遂，便会举行生人献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