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裙女孩收回了探查的目光,重新对着那桌上的几个人笑。
三思背靠着虞知行的胸膛,原本想要挪开,却在看到那红裙女孩之后不敢动了——这种对危险的警惕来自于骨血之内,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虞知行,发现后者正拧着眉,目光有些凝重。
三思做口型问他:怎么了?
虞知行摇摇头。
三思再次将目光转回那桌边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头。
加上新来的这个,桌上本来应该有六个人,现在却只看到五个。
三思纳闷,仔细再看,发现那位身着染坊制衣的男子似乎喝晕过去了,趴在了桌上。
旁边那位佩着剑的衡山派男子推了推友人,半点动静都没有,十分鄙视地继续跟其他人喝酒。
这一巡酒还没入喉,“啪”,又倒下一个。
这回倒的是那衡山派的女弟子。
三思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身体刚一动,便同时被自己的意志和虞知行的手拦了下来。
她再一次回头看虞知行,发现后者的目光已经不止是凝重了,而是……惊骇。
衡山派那位男弟子推了一下自己的师妹,终于也发现了不妥。
他把手放在师妹的脖颈上,停顿了片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摸最先躺下的那个人。
都死了。
这是……闹鬼吗?
他闯荡江湖也有不短的年头了,在刀尖下锤炼自己的剑,时有命悬一线之时,都被他意志坚定地挺过来了,却从未遇到过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况。虽然不至于两股战战,却也顿时汗毛倒竖了。
衡山派少主拔出了自己的剑——这是头一次,在如此狭小的攻击范围内,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在哪里。
只有旁观的三思和虞知行看到,那位方才倒下的女弟子,是在与那个小女孩碰了杯之后忽然死去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
三思心想:碰杯也能碰死个人,闻所未闻,这人要不是豆腐做的,那就得是碰上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