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捂着脑袋闭着眼睛,还不忘张口损人:“你带我找大夫?我觉得你连找阎王的路都不知道在哪。”
“你这嘴真是够了,张口闭口‘阎王阎王’的,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卫三止大约是被吓得狠了,破天荒地拿出了一点气势来,他作为一个深藏不漏的大夫,第一时间已经号了三思的脉,确定她身上都只是皮肉伤,没伤及肺腑,松下了半口气,“我的小祖宗,还能不能站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一会儿……你瞎摸些什么?”
三思不知是头疼的还是怕血,眼睛只睁开一条缝,在原先那嫌弃的要死的尸体上摸来摸去。
耿玉瑾觉得眼前这个画面十分离谱,赶忙阻止:“男女授受不亲,死人也不能随便轻薄啊。”
三思喊卫三止:“你找找他身上,有没有杀梅的标记。”
耿玉瑾听都没听过这两个字:“杀什么玩意儿?”
卫三止已经在那尸体的手心里挖出了一片黑布。
耿玉瑾愣了一下,跑到另外一具尸体旁边,捏着鼻子掰开那人的手,同样有一块黑布。
三思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胸膛起伏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她捂着脑袋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用力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牙关开始打颤:“你、你们谁扶我一下,帮我找岑老……”
卫三止还没听完她说最后一个字,便见她手一松,大惊失色:“三思!”
然而三思已经昏过去了。
“……这样下去不行……”
“易雪冠到了没,最快多久能得到易家回信……”
“究竟碰上了什么人?”
“卫三止你究竟行不行……”
“……怎么会突然这样,她脑子里这是个什么?”
“哎哎哎别吵,她醒了!”
“……”
好吵。
三思觉得自己泡在一塘温水里,浮浮沉沉了很久。这原本该是个挺舒适的体验,然而脑袋实在太痛了。
这种突发的头疼对于三思而言已经熟能生巧。自从娘亲去世之后,她每隔一阵子就会出现这种症状。据说是因为五岁那年在夏侯家伤了脑袋,当初差一点没救回来,多亏了易家老爷子从他们家仅有的五枚“延寿”拿出一颗给了三思。按岑饮乐的话来说,这药的名字虽然土,但委实药如其名,否则,估计她就长不到现在这猫嫌狗恨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