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思不负众望,将自己所知的全盘托出。
岑饮乐看着台上终于摆开架势的二人,啧了一声:“那就是说他真不是赵阔的儿子。我说怎么看怎么不像。”
高倚正以同样的目光扫了岑饮乐一眼,显然对于他这一贯轻浮的言论不满。
赵杨白似乎发育得不如寻常男子快,虽然十九岁,但个头并不很高,穿着衣裳也能看出骨架修长,几乎还是个抽骨头架子的少年人。然而此人的功夫竟意外的干净利落,上场前五招惊住了轻敌的周静池,但因对敌经验尚且有限,换招之间给了周静池调整的时间,原本三十招之内必然能结束的比试,硬生生被周静池拉平了局面。
三思捅了捅岑饮乐的腰,示意他看上官溟那边。
上官溟眉头紧锁,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比武。
三思记得他身边原本坐着夫人,但此刻上官夫人已经起身离开,走的时候面色冷冷的,不知平时就是这样的还是事出有因。
这会儿,上官溟也起身离席,不知要去哪里。
赵杨白最终还是没能打赢周静池。
赵阔在台下等着他。
岑饮乐道:“这孩子压根没心思比武。”
三思:“谁是你孩子,以为自己多老似的。”
高倚正:“他方才有好几次机会都没抓住,除了不想打,自身水平也有问题。”
旁边有见识过三年前那大场面的弟子嘀咕:“若我是他,今年估计来都不想来了。”
高倚正教训道:“人后莫论这些是非。”
弟子连忙低头:“是。”
三思没有亲眼看见三年前谈兵宴上贺良捅出真相的场景,但几乎能想见那场面该有多难堪。三年前的赵杨白只有十六岁,据说还是头一回来谈兵宴,结果就碰见这等糟心事。
从少林弟子报出“踏红谷赵杨白”六个字开始,虽然台上一直在比武,台下的议论声却始终没断过,即便他们坐在明宗的席位上,也能听见左右传来涉及到某些传闻的只言片语,都不是什么好听话。
这个江湖大概是平静太久了,这么大一桩牵涉上官家踏红谷肖家和邪教迷踪谷的八卦,只要有相关人士在场,总会时不时地冒出来变成某些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虽然嘴上不说,三思也同意旁边那位师兄说的,若她是赵杨白,估计今年也会不太想来。
三思注视着下台去的赵杨白,看见赵阔在底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笑得很鼓励,令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一下。
这位赵谷主,对待养子倒是看起来挺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