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长,等等。”没料到那道士跑得比兔子还快,耿玉瑾差点没追上,喘了好一阵子才揪住人,“有瞧出什么结果吗?”
卫三止躲在耿玉瑾的身影后探头探脑,然后拖着他来到不引人注目的人群后面,假装在看台上的比武——金玉堂的一位独臂护法正在打第一百一十名。
耿玉瑾:“如何?”
卫三止道:“我看了一下,觉得你姐吃的那个药有问题。”
耿玉瑾面色严峻:“怎么说?”
卫三止道;“你姐眼下真气虽旺,但气血很虚。你能明白贫道在说什么吗?贫道打个比方,你看看这擂台,和台上的人。那金玉堂的一掌,放在寻常能将一棵环抱之木震断,但这擂台的结构与所用的材质都是精挑细选的,足以承受甚至比这更强的真力。倘若少林用的木头跟贫道的招展似的——”他说着往后摸了一下,没摸到,“——不好意思今日没带出来,反正你懂我意思,换个脆弱点儿的材质,估计少林得天天修台子。”
耿玉瑾皱眉道:“道长的意思是,耿琉璃眼下的躯体装不下她的真气?”
卫三止做贼似的凑近了问道:“你姐是不是在练什么邪功啊?”
耿玉瑾摇摇头。
“没练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打听这种事。”
“那你最好打听打听。”卫三止心头动了动,还是怂恿道,“不然活不太长。”
耿玉瑾神色一凛。
卫三止最善察言观色,一看耿玉瑾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担心坏事,连忙补救道:“然而贫道细思一阵,倒是觉得那药恐怕也没开错。”
耿玉瑾心头七上八下:“还请道长详述。”
卫三止道:“贫道道行一般,只能看个大概,若是看错了也不一定的。贫道觉得,你二姐似乎在练两种相冲的功法,体内真气或因此紊乱。”
耿玉瑾:“两种……”
“贫道真的只是看个大概,不一定准的。”卫三止连忙道,“其实江湖上对冲的功法挺多,但你姐练的似乎都不是一般人能练的,我觉得你得关注一下,找到病根才能对症下药。但贫道觉得……”
“觉得就算找到了病根,耿琉璃也八成不会听我的。”耿玉瑾苦笑。
卫三止从小和师父一起生活,感受不到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尤其像他们耿家这样看起来怪模怪样的,于是没有说话。
“今日还是多谢道长了。”耿玉瑾冲他道谢,“这事我自己来办,但在下微薄之力,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恐怕还得求各位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