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和枫阵笑笑,都没有回答他。
殷涟抓住裴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字不一样,不是很正常?”
“是这么回事,可他们不是要复原东陵碑?”
新的碑石运回东陵,前来观看的人很多,批评声不断,偶尔也有一两声赞美,当然枫阵听不到这些。
完成碑石之事,他又将问心崖中的兵器搬出,物归原主,有些找不到主人的,暂时放起来,而有一些的主人则还活着。
枫阵将兵器送到梓木山,几个木偶见到自己的兵器,失声痛哭。
“待我们离开之后,你将这些兵器与我们的棺椁葬在一处。”
“离开?”
“我们能活到现在,多亏了君凤,现在心愿已了,也该离开人世,魂归故里。”
在他们托付后事后不久,木偶们相继倒下。
枫阵按照他们的吩咐,将他们生前用过的兵器放入棺木,再将棺木下葬。
诸多事情告一段落,枫阵得以过上了平静的日子,然而,其中又有诸多烦恼。
过了几年,枫家遇难,天下大乱,枫阵被卷入其中,颠沛流离,几经辗转,在乱世飘摇,又迎来盛世。
本该享受荣华富贵之时,又偏偏辞官云游,不见踪影。
就如他最初设想的那般,天下安定,而他所求的便是归隐田园,或云游天下,没有人认识他,只有最熟悉的那个人在身边,一回头,恍惚依旧是少年时。
又是一年清秋节,少时的伙伴成为了一方州牧,娶妻生子,一家相聚,好不热闹。
然而,每到这一天,他都会独自一人,拎着酒壶,来到城外凉亭,在那里,亦有一人在等他,两人执酒对饮,畅谈一路见闻。
月升月落,两人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离别之时,顾徽道,“来的路上,我碰见了国师。”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今夜天有异象,叫你莫要走错。”
“国师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走错能走到哪里去?不还是在这四海之内,”枫阵笑着离去,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黑夜之中,他不见顾徽落寞的眼神。
目送枫阵走远,顾徽拿起酒壶,摇摇晃晃走着,忽又举起酒杯,邀月共酌,饮下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