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翊被她吓到了,还没来得及责她不仔细着自己身体,却见宋歌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一下抓住他的手急急道:“你摸我,你摸我!”
“……”司空翊眼皮跳了跳,心说这样不好吧会不会伤到孩子可是夫人你都主动要求了一定是忍不住了那为夫就勉为其难来灭灭火?
这么一连串的心思下来,待他再抬眼看宋歌的时候,就已经目瞪口呆到只能盯着她半解开的宽大袍子直勾勾地瞅。
已是酷暑,但宋歌为了不受寒着凉影响到胎儿,还是穿了外袍。此刻她却把外袍解了,露出浅黄色的肚兜,以及肚兜下面圆滚滚光溜溜的肚皮。
司空翊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夫人,你确定大白天要行那事吗?你不说我白日宣淫了?”
“宣什么宣!想哪儿去了!”宋歌哭笑不得,她长着一张饿如猛虎的脸吗?
司空翊很少如此直接明了地看到宋歌的肚皮,别说之前了,就是现在为了保暖防受寒,他都得给她裹紧了,晚上睡觉被子还要盖到下巴处。
而如今乍一眼瞧见,他竟觉得,眼生恍惚。
“你快摸我肚子,我刚刚感觉孩子在踢我!”宋歌话刚说完,两行泪就刷地流了下来。
司空翊也一下子怔在当场,一边给宋歌擦掉眼泪一边含糊不清道:“你别哭,有事好好说,”然后他有些狼狈地从床尾手脚并用爬过来,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踢……踢你了?”他嗓子忽然就哑了,瞳孔似没有聚焦,茫然而无措。
“嗯,”宋歌带着浓重的鼻音用力点了一下头,随即将司空翊小心翼翼探过来的手给轻轻按在自己腹部,“太医上次说,现在可乐听觉、视觉都在养成中,你跟她讲,让她再踢一次?”
司空翊对“可乐”二字恍若未闻,只是双膝跪着,单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带着胆战心惊按在宋歌肚子上,姿势虽滑稽,面部表情却凝重又欣喜。
“讲什么?”一向自信倨傲的世子爷,竟然有了犹豫和木讷,甚至带着点傻气问,“讲什么话?”他抬头,眸底混杂着急切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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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歌心底一软,“你叫她名字啊,”她眼睛一转,笑得促狭,“可乐,你叫她可乐,叫。”话出口她就觉得司空翊估计要炸毛,刚想等他反应,一道声音已响起。
“可乐。”轻轻的两个字,将宋歌神识劈开。
他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微微侧了侧身子,将右耳紧紧贴近宋歌的腹部,气息温热绵长。
“可乐啊,”他重复,那语气软得不像话,“踢爹一下。”
宋歌垂首,目光滑过男子依旧俊朗的容颜,带点微蹙的眉头,兴奋到有些泛红的鼻尖,额际紧张而出的细汗,轻轻抖动却无法抑制要上扬的嘴角。
一切,都很美好。
甚至他无意识间,接受了“可乐”。
“哎哟——”宋歌痛呼一声,狠狠皱了下眉。
司空翊不可思议地直起身子,愣了半天才注意道宋歌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真……踢了……我、我、我……感觉到了,”他似乎都忘了孩子踢到他之前肯定得先踢到宋歌,急着跟她分享感受,“是脚吗?还是用手捶了我一下?咱可乐好有劲儿!”
他很是激动,转来转去把宋歌外袍扯过来又给她披上,随即再次把脑袋贴到她腹部,一边低声自言自语着“太好了”一边小心翼翼叮咛“乖儿再来一下”。
“……”宋歌扶了一下自己的腰,推推司空翊的脑袋,“去告诉父亲一下,让他也高兴高兴。”
司空翊霍然起身,眼底是化不开的喜悦。
“现在就去!”没穿鞋,他提起长袍就往外跑,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道
“……”
接下去的一个月,司空翊让府里所有的人都感受了一遍小世孙有劲的腿脚。
宋歌怀孕的第六个月,司空翊开始了全方位的胎教计划。
前世七大姑八大姨怀孕的时候,客厅和卧室都贴满了混血小婴儿的海报照片,宋歌耳濡目染,也知道了这是一种让孩子生得更漂亮的自我安慰。虽然那时候的自己很不屑于这种类型的“迷信”,但现在想想,或许也可以尝试尝试?
于是司空翊胎教的第一步,是历时六个月头一回带宋歌上街去挑些好看的孩童画像,准备买回来挂在寝屋里。
宋歌称之为——颜教。
那天白日下了一场难得的雨,待傍晚的时候就多了一丝凉意,舒服得很。司空翊携宋歌出门,一路上怕她被磕着碰着,对于前来道喜的百姓都礼貌而客气地远远谢过,次数多了街坊也便心下了然,自顾自逛自个儿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