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b超的图,是莫叔一个「弟子」的。说是弟子,其实就是一个淘货的手下,帮莫叔上山下乡淘货的。
这种专门找老东西的活儿不容易,年代太老的基本是找不到的,但是最近一两百年的并不是很难。
就是长年累月要在外面奔波,餐风露宿是常事,一走就是一个片区慢慢搜、一个个城市旧货市场去淘。
淘到了就联繫莫叔,莫叔来估价购买、然后倒手赚钱,之后再分辛苦费给这位「弟子」。
要说这一年也纯挣个二三十万,虽然辛苦,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也是个无本生意、而且自己也能长眼积攒经验。
这弟子最近因为七月半回家祭祖,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貌似头顶可以抓羊了。
我哥一愣,问道:「绿了啊?」
莫叔咂咂嘴道:「何止绿了,这肚子都大得藏不住了,绿透了。」
「他多久没回家了啊?」我哥追问道。
「他过完年出门淘货的,有半年了。」莫叔说道。
「那这要是自己过年时候留的种,不很正常吗!每年的过年都是咱们乡村造人的蓬勃期,在外的人都回来了呗,又没事做,不就是打麻将串亲戚以及、造人啊。」我哥看了看那b超的诊断纸。
莫叔悄声道:「这不就是去检查吗,一检查就发现问题了,按照诊断的情况,这都怀孕七个月了,时间对不上啊。」
我哥摸了摸下巴,笑道:「确实这么一看,这兄弟是有点冒绿光了……您不会是要我来开解这兄弟吧?哎呀,要想生活过得去,容忍头上有点绿。」
「这种事我敢劳动您二位吗!」莫叔瞪眼道:「就因为这检查过后几天……」
我在一旁仔细听,原来这位头上长草的大兄弟,家裏人很传统,就说找乡里大夫看看男女,如果是男的,就生下来,女儿就不要了。
身为一个母亲,我是最痛恨听到这种不尊重生命的话。
但天下泯泯众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因缘业障,管不过来的。
「……发现这胎儿没动静了。」
我突然听到莫叔这么说了一句,立刻问道:「什么叫没动静了?」
就是……死了……莫叔用口型说道。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这个孕妇说孩子还在动、还会踢她,她坚决不再去医院,怕被引产——这么大了,怕一尸两命、或者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莫叔说道。
「而且在农村,真要逼急了、不仅是家丑外扬,而且还怕这孕妇寻死……我那弟子想着就忍忍吧,这下半年就不出去了,在家守着,看看谁是姦夫、以及看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莫叔深深皱眉头道:「前几天,他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夜裏听到她老婆屋裏噫噫呜呜的,以为是有姦夫,就拎着木棍去看,结果推开门就打了个寒颤,屋裏只有她老婆在睡觉,双腿大开,全身颤抖!」
我听得起了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
「他也是淘阴物的,有点害怕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鬼怪,就来找我了,我一听有可能是鬼胎——」莫叔的目光转向我。
我满头黑线。
就来找我这个怀过「鬼胎」的人问问是吗?
圈裏听过我传闻的人,估计绝大部分跟莫叔一样,以为我的冥婚老公是个厉害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