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驾出了车祸。”沈立珩快急疯了,“别问他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沈家家大业大,人情凉薄,别说沈琅他们几个平辈之间暗潮汹涌,就连沈老爷子和自己孙子孙女都面和心不和。
老爷子和沈立新毫无预兆地相继去世,翌日美股开盘不久,消息传遍,公司股价暴跌。
沈家百年基业面临冰川危机。
突如其来的死亡变故带来的悲伤还没来得及蔓延到神经百骸,对权力接任的欲望和不安就抢先一步驱使了言行。沈立珩烦躁地捏了捏鼻梁,才说:
“肖闻郁回国了。带着遗嘱。”他说,“算算时间该到机场了。”
“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人。他这次突然带着老爷子的遗嘱回国,肯定不单单是回来参加葬礼。”事情来得猝不及防,沈立珩捏了捏眉头,居然向沈琅讨主意,“你觉得呢?”
她觉得?
自从七年前肖闻郁跟着老爷子去了美国,从此就杳无音信,连从前把他视为废物的沈立珩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次却带着遗嘱回来了,说不定还是以老爷子的名义。
沈立珩一直明里暗里地在跟沈立新争夺沈家财产,对肖闻郁这个寄养在沈家的养子毫不在意。
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可能再毫不在意了。
沈琅回忆了遍她刚刚把人当小狗逗的情形,沉默了一瞬。
她觉得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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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做不了,没法做。”
周五大清早,华慕建筑设计事务所的会议室里,长桌两侧面对峙着两拨人,气氛剑拔弩张。
坐在靠门位置的卷发姑娘埋头记会议记录,看了眼手表,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在一片争执声中,卷发索性打开手机翻起了娱乐新闻。
两方争吵间,会议室门被打开,卷发往旁边一看,沈琅穿着一身掐腰黑裙推门进来,挑了个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沈工?”卷发吓了一跳,低声问,“沈工您怎么进来了?”
沈琅被临时拉过来撑场子,挑重点边翻桌上堆成册的结构立面图,边问:“怎么样了?”
“还吵着呢,这都快吵了三小时,我们组的结构师都被气跑了。”
现在正吵着的两拨人,一拨是华慕事务所正负责某商业大厦项目施工图的c组,一拨是负责项目设计图的方案组。一方觉得方案组出的图简直天马行空,技术不可行,一方觉得出图效果完全符合甲方预期,怎么合理化是出施工图这组的事。
吵到现在,谁也没妥协。
会就开在自己的地盘上,却压不住对方的嚣张气焰。c组的结构师气得开会开到一半,扔下全组人跑茶水间冷静冷静,刚往手臂上连拍了两片尼古丁贴片,转头就看见了来倒咖啡的沈琅。
沈琅是e组的项目负责人,本来今早来事务所处理完项目收尾工作后,等着她的就是连续一周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