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说话的口音听不出南北。以前肯定走过不少地方。”宋星辰认真地分析。
沈离山趁机煽情:“也可能年幼的时候走南闯北的,没有家乡。”
这么一说就伤感了,顾清恪不止没有家乡甚至都没有家,后来没了门派,没了师兄弟,也没了师尊。
顾清恪看着沈离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时光的印记,很久很久以前不算和谐的相处时光却让人记了那么久。可是沈离山徒弟那么多,朋友也那么多。有要去救的,有豁出命来救他的,牵挂也那么多。而自己孑然一身到世界上来,没有多少陪伴,总是孤独。
此时别说是宋星辰了就是宋钟源看着都有点不忍。自己在干什么?对一个无辜受伤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人步步紧逼,哪里是君子之道?
“毕兄不必忧伤,在我们这里就把这里当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要是觉得不方便,沈俊尽管来跟我说。无有不应。”
沈离山接住宋钟源的目光,连连点头:“是,是,宋公子宅心仁厚,在集贤镇上也颇有威望,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尽可以信任宋公子。”
宋星辰跳起来举手:“还有我,还有我。”
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急切地炫耀自己有能力帮助一只落难的狐狸,被它美丽的皮毛蒙蔽,完全不管是否危险。
顾清恪有厌蠢症,但是无法将这么单纯的善良划为这一类。他嘴角扬起的微笑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
大家一起欢欢喜喜到餐厅吃饭。
推杯换盏的时候,顾清恪偷偷去看兴致昂扬的沈离山,心道,师尊你真的是这么想我的吗?无路可去无人可依的可怜的孩子?
和心魔交换自己灵魂的空间,我才有机会修成金丹修士,拥有几百年的寿命。但是在这之前,师尊你已经和那些人过了好几个百年,你们之间发生的事,存在的情谊都是我这个小孩子不能比拟的,对吗?
沈离山没有听见他的心声自然也没有办法回答。
顾清恪在自问自答的自我否定中一杯接一杯饮下苦涩的桂花酒。
月下寒气浸了头发,沈离山招呼春山涧两人架着顾清恪回去。
“阿剑,你使点力气啊。”
“知道了。”
可是顾清恪还是往沈离山身上压。
沈离山不知道,顾清恪伪装了一双醉眼。酡红的面容下是一颗清醒的心,不是不能醒,只是不想醒而已。
他侧过头,把脸埋在沈离山的颈侧,皮肤温暖的味道让人眷念。
他的心跳得不同寻常,都是因为自己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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