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什么,就是绵绵一直希望我们和睦,怕她伤心。”
阮常江不看他,吹胡子瞪眼道:“你当初拐走我绵绵的时候,也是带着诚意来的,把我忽略的一个彻底,怎么不想想我们是父女。”
说着,阮常江气愤的让人加茶,菊花茶,他需要降火。
“过往种种,小婿有错。”沈寂自认脸皮对他来说没有夫人重要,拜天拜地拜父母,直直朝阮常江跪下,不亏。
沈寂似乎看不见阮常江眼角的抽搐,笑着说:“这是聘礼,岳父不妨一看。”
话音刚落,阮常江一口茶呛在喉咙,指着长达十米的海域地图,又指指地上跪的端正无惧的沈寂。
许久,阮常江一巴掌拍在沈寂的后背,骂道:“沈寂你好的很,敢威胁我。”
今年起,得益于沈寂船队官用带来的利益,国库充足,圣上欲派军收回南方三洲,海域地图是取胜加持。
曾经年少,阮常江也曾意气风发,不忿我朝疆土被外族统治,为官多年盘桓扬州,就是存着一旦大军南下,可尽绵薄之力。
沈寂这地图,是踩在阮常江的心坎上给的,他既恨又爱,何时有人敢这样逼迫他。
阮常江嘴上说着,最后应下沈寂的下聘,半夜笑着做了一个好梦,醒来骂道:“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
想当年,阮绵书的母亲不就是被他从岳家骗过来的吗?只是他实现了入朝为官的誓言,那个等着接诰命的人坟头草已经半腰高。
唉,时不我待啊!不为难沈寂了。
于是阮绵书回来的第二个月,迎来了她这一生的第二场婚礼。曾经名动扬州的阮家绵书,从高处坠落,又被拉着站往更高的云端,乘云花嫁。
嫁的是曾经眼瞎名不经传的狼人,如今扶摇直上的第一皇商,沈寂。
红妆十里,锣鼓齐鸣。
成亲的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这次她终于听到了阮常江的殷殷祝福,心里某个隐藏了许久的遗憾就这样弥补了。
阮绵书没有亲兄弟,顾云卿索性又一次女扮男装,直接背着阮绵书上了花轿。
顾云卿消瘦,背着她的时候,却那样稳,就和儿时学堂闹事被阮常江教训时,阮绵书跑不快,顾云卿背着她就窜的场景。
“若是沈寂欺负你,就回来,我和阿爹给你讨回来。”
“我虽不能和阿爹一样为官震慑,但我手里的银针也是能为你出气的,我能赚钱养你,一辈子都行。”
这些话一句一句,说的甚至前言不搭后语,阮绵书却红了眼眶,在她背上“恩”了一声。
不长的门口,鲜红的花瓣铺就了满路,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顾云卿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看着一身红衣的男子,难得的没有出言讽刺。
阮绵书上了花轿,顾云卿松了一口气,按住要上马的沈寂。杨朔赶过来的时候,第一次看见顾云卿眼眶有些红,他就没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