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苏破的感知中,这丝萤火的质量,带给他的震慑,远比任何一道儒气都要强横。
就连面前这个神灵之境的吴庆元大教授,带给他的威压都没有这般的让人máo骨悚然。
他是谁?
苏破的神经绷紧了。
……
……
车队行到此地,见到这异样,没等那锦衣统领问询,便有儒师下车行礼。
下来的是苏破的一个老熟人——韩白文。
他目光轻瞥了苏破,这个让他憎恶的少年一眼,便躬身对这吴庆元深施一礼,口中尊道:“吴教授安好。”
帘惟响动,其余儒师也都探出头拱手做礼。
“吴教授好……”
显然,这步入神灵之境的吴大教授在学坊中的地位,还在七人之上。这礼数不可少。
转瞬间,便有人将目光投到了那昂然而立的白衫少年身上,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苏子言,你也到了……”
“是的,赵师,孙师。”
苏破朝赵大先生与孙守义两人躬身施礼。面sè温和而恭谨,正是一个学子面对儒师该有的礼仪与风范。
“怎么还没去学坊点录,歇息啊?”
孙守义皱了皱眉,询问道。
“学生刚刚到,正想到学坊附近的住所。”
“那就快去吧。”
赵大先生挥了挥手,目光中透出一丝笑意。不过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笑意中略带一丝隐忧。
孙守义皱眉,自然是发现场上的尴尬气氛,察觉到不对。
孙守义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忽略,此言也是给诸人一个台阶,若是无事最好就此收手。
不过他这般年纪下来,在学坊厮hun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这吴大教授的脾气,也知道既然他出面难为这苏子言,怕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走不得。”
果然,吴庆元面sè不愉。
“正巧各位儒者在此,便来听听我的处置可有不当之处。”
他挥手示意众人听清看明,“这赵夫子的遗物,天心学坊的珍品雕版,被这苏子言冲撞损毁,这等事,多年未有过。记得上次还是在五十年前,肇事的学子,被杖责驱赶出学坊。如今我令这苏子言上缴告身,回乡自置,你们可以异议?”
说到最后一句,吴庆元语气一沉,凝重如山。似乎便压迫在众人的心头。
“啊……”
“怎会如此?”
众人皆惊。
那赵夫子乃是学坊的一大文豪,所遗作品本就稀少,那jing雕木版,更是他亲自手刻,乃是天心学坊最珍贵的几件物事之一,是太玄dong中的老人都坐观有感的东西,便是寻常学子,看都没机会看上一眼,如今竟然被这苏子言给损毁了,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啊
白太霄闭口不言。他本就对这苏子言虽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