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你这题目出得意图太明显了。白日里你没有立即答应黑石头,无非就是想到了我。你疑心我这逆子与他勾结,觊觎你的神位。”
风景又饮一杯,继续道,“我自幼在闲云堂长大,以孟老二为榜样,活得如同闲云野鹤,不求重权美名,就图个潇洒自在。而黑石头极重信义,你今日助他,日后苍澜若有危难,他必将报答。你亦知,他此生志在东海,绝不会觊觎苍澜的土地。而襄助青龙图灵神族此举也会收获无穷的赞誉,让你真正得到你最在意的老韩洲子民的心。”
“难得见你神情肃然地说这许多话。”
“哈,有什么用?反正你一个字都不会信。”
“不错。”
风景又饮一杯。
“你从未真心拜过青龙图灵,也不拿黑石头当自家晚辈。若不是看在湘沅神君与已故的东海银瑶神后交情甚笃、姐妹相称的份上,你甚至会杀了黑石头,以绝后患。”
风巅沉默饮酒,并不否认。
风景苦笑道:“总之,我对你的神位真的没有半点兴趣,但我也不想去天虞。直说吧,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答应黑石头?”
“恐怕你得离开苍澜。当然也包括南无岛。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返还。”
“你要驱逐我。”
“你不是闲云野鹤,想要潇洒自在吗?驱逐总比囚禁要好得多,你说是不是?”
“呵呵,不错。只不过,整日被你的眼线盯着,恐怕去哪儿也不够潇洒吧。”
“风雅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若实在不喜欢,我让她不跟便是。我有个老友远居萨高章莪,他叫杨狰,号‘通耳师父’。你去找他,他会为你安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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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老?”风景脱口而出。
那不就是夏朝歌的师父、毕方小姐的义父?早就想去拜访他了,问问有关娘亲的事情。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
“我与狰老,曾断交了许多年。去年天虞角斗再次碰面,才又重新开始联络。”风巅看着风景,话说到这儿却又止住。
风景也不想顺着风巅的话题聊下去,只是笑吟吟道:“从大东南到大西北,给我流放得够远的啊。你怎么不干脆让我上天山得了。”
“你意如何?”
“我意个屁呀!我有的选吗?”风景微醺站起,拔剑劈开青石案几,那道“红鹰抓皱雪”恰好被他劈成了两半。“哈哈哈,难怪风悦哥哥不肯认我。谁想有你这样无情的爹啊!”
“那老,景少爷醉了。送他出去。”
“是。”
一个稚嫩女童似的声音应着,那修的身影徐徐出现。
“等一下。”风景搭着那修的肩膀回头道,“拒婚天虞,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