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棒法看似轻柔,实则处处藏着后手,每一招都像粘在自己身上,甩不开,躲不掉,逼得他只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你到底是谁?”梁言退开两步,铁棒拄在地上,盯着杜尚平。
这白脸青年看着文弱,身手却比那个黑大汉更难缠。
杜尚平冰冷的望着他,哨棒斜指地面,气息平稳:“小青山,杜尚平。”
“果然是杜家的人!”
梁言眼睛一瞪,想起白水镇那个夺走自己熟铜棒的黑大汉,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好得很!今日就一并算账!”
他再次挥棒打来,这一次用上了十足力气,铁棒带着破空声砸向杜尚平头顶。
田小哥在旁看得心惊,刚要起身相助,却见杜尚平不退反进,哨棒向上一迎,不是硬接,而是顺着铁棒的弧度轻轻一引。
就听“嗤”的一声,梁言的铁棒竟被引得偏了方向,擦着杜尚平肩头砸在地上,震起一片木屑。
不等他回招,杜尚平的哨棒已经缠上他的手腕,轻轻一拧。
梁言只觉手腕一麻,铁棒“当啷”落地。
“不可能!”
梁言又惊又怒,自己苦练多年的棍法,竟被人三两下缴了械。
杜尚平哨棒一收,指着地上的铁棒:“你的力气用错了地方。”
田小哥趁机扑上前,一脚将铁棒踢飞,短刀抵住梁言咽喉:“服了吗?”
梁言望着杜尚平手里那根看似普通的哨棒,又看了看抵在脖子上的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狠狠啐了口唾沫,没再说话——他输了,输得口服心服。
“老大,我来救你了!”
一声粗嚎从芦苇荡深处炸响,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狸猫般蹿出,“咚”地落在甲板上。
来人身披亮油光光的皮甲,腰间别着柄短斧,正是梁言的副手“铁壳”。
田小哥反应极快,几乎在对方落脚的瞬间就扑了上去,短刀直刺铁壳后腰。
——那是皮甲衔接的缝隙,本是要害。可刀刃撞在甲片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竟被弹了回来,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嘿嘿,就这点能耐?”
铁壳咧开嘴,露出一排熏黄的牙,反手就扬起短斧,带着风劈向田小哥头顶。
那斧刃闪着寒光,若是劈中,怕是要开瓢。
田小哥头皮一麻,急忙矮身一个驴打滚,险险避过,斧刃擦着他的头皮劈在甲板上,木屑溅了他一脸。
铁壳却不追,转身就往梁言那边冲,显然是想先救自家老大。
“想走?”
杜老三早横刀拦在前面,短刀直刺铁壳面门。
铁壳头一偏,用肩膀硬扛了一下,只听“铛”的一声,刀刃在皮甲上滑开,他竟浑然不觉,挥斧就逼得杜老三连连后退。
这铁壳仗着一身硬甲,简直刀枪不入。
杜老三连着劈砍数刀,不是被甲片弹开,就是砍在缝隙处也刺不深,反倒被对方的蛮力逼得左支右绌,后腰还挨了一肘,疼得他龇牙咧嘴。
“狗娘养的!”
田小哥看得眼热,猛地将短刀叼在嘴里,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死死搂住铁壳的胳膊,双腿像铁钳般缠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