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腿跨上去,“吱——”一脚油门拧到底,摩托车跟箭似的蹿了出去,转眼就没影了。
跑出去挺远,确定安全了,川子才掏出手机给谢海打了过去。
“海哥,事儿办妥了!”
“打得咋样?没出人命吧?”谢海在电话那头沉声问。
“放心吧海哥,没给他销户,但打得挺重,我估计他得在医院躺一阵子。脑瓜子、后背,我拿甩棍一顿搂,没留手!”川子得意地说。
谢海听了,嗯了一声:“行,干得不错。你赶紧把手里这张电话卡扔了,回丰台那个老院子等着。明天我派人给你送张新卡,以后你就用这张卡跟我单线联系,只能打我家里的座机,不许打我手机,也不能打我办公室电话,听明白没?”
“知道了哥!”川子应了一声,“啪”地挂了电话。
再说田壮,后来被小区里晚归的邻居发现了,赶紧帮忙送进了他老丈人所在的医院。经过一番抢救,他总算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媳妇、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围在床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田壮摸了摸脑瓜子,虽然包得跟粽子似的,但感觉没啥大碍,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可他下意识地往自己后腰一摸,瞬间就傻了眼——“我的六四呢?!我的六四枪哪儿去了?!”
他媳妇撇撇嘴说:“谁知道你那枪放哪儿了?你自己的东西你不清楚啊?”
田壮一听,“噌”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得满头大汗:“我的六四没了!真没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你干啥呀?好好躺着!打你的人是不是把枪抢走了?那也不能怨我们,你跟我嚷嚷啥?抢走就抢走了,人没事比啥都强!”他媳妇还在旁边劝。
“你知道个屁!”田壮急得直拍床,“枪在人在,枪没人没!他把我这六四抢走了,万一拿这枪去打人,到时候事儿不全算到我头上?我这工作、这位置,不就全完了吗?”“那你赶紧报警!在这儿跟我吵吵有啥用?”媳妇也有点火了。
“报个鸡毛警!”田壮压低了嗓门,“你知道多少人盯着我这个位置?一个个都眼红,恨不得把我这身皮扒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丢了枪,还不得借着这事儿把我拉下来?我不就废了吗?”
“那咋办啊?”他媳妇也慌了神。
“别吵吵了!这事儿绝对不能往外说!”田壮深吸一口气,挣扎着拿过手机,拨通了马哥的电话。
“马哥,我让人给干了,现在在医院呢!”“啥?你在哪儿医院?谁干的你知道不?”电话那头的马哥一听就急了。
“就在我老丈人这个医院。具体是谁干的,我没看清,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咱见面再说!”田壮急促地说。
“行!你等着,我立马就过去!”马哥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田壮放下手机,心里头七上八下。
老马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嗷嗷”地直奔南城医院。
到了医院停车场,车都没停稳当,老马推开车门就往里头冲,顺着护士打听的病房号,“噔噔噔”踩着楼梯就往上跑。
一推开病房门,老马第一眼就瞅着田壮躺在床上,脑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赶紧两步凑过去:“壮!你咋样啊?没啥大事儿吧?”
田壮摆摆手,声音压得挺低:“我没啥大事,你让他们都出去,把门给我关上!”
屋里的媳妇、七大姑八大姨一听,也不敢多留,呼呼啦啦全往外走,田壮媳妇还顺手把病房门给带上了。
田壮又冲门外喊:“媳妇儿,你在门口给我盯紧点,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听着没?”
“知道了!”门外传来媳妇的应声,之后就没动静了,显然是在门口守着了。
老马这才拉了把椅子坐下,又问了一遍:“大哥,你这伤看着不轻,到底咋回事?”
田壮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伤都是小事儿,关键是出了个天大的事儿——我的六四丢了!”
“啥玩意儿?!”老马“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眼睛瞪得溜圆,“你家伙事儿丢了?咋丢的啊?让人给抢了?”
“我也说不清啊,”田壮挠了挠头,一脸憋屈,“估计就是昨天晚上打我的那小子,给我顺走了。”
“谁打的你?你知道是谁不?”老马追问。
“我哪儿知道!”
田壮急得直拍床,“我连人都没看着,那小子从背后上来就给我一顿搂,把我打得迷迷糊糊的,黑灯瞎火的?”
他顿了顿,又小声说:“你说,会不会是谢海那小子找人干的?他之前就跟我不对付,会不会是报复我?”
老马皱着眉寻思了一会儿:“有这可能,但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可不能瞎猜。”
“我啥证据都没有!”田壮叹了口气,“连人影都没看着,拿啥当证据?”
老马沉默了片刻,语气凝重地说:“壮子,这事儿绝对不能报警,也不能让单位的人知道,听没听着?要是让单位那些人知道你丢了枪,你这饭碗指定保不住了,明白不?”“我知道!我肯定不能报啊!”田壮赶紧说,“你以为我傻啊?老董、老徐那俩货,盯着我这个位置多少年了,巴不得我出点事儿呢!我要是敢报警,他们不仅不帮我,还得背后给我使绊子,把我整下去,我能报吗?”
“那这事儿咋整啊?”
老马也犯了难,“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枪在人在,这枪要是被人拿去干了坏事儿,到时候算到你头上,你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