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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恒把下巴搁在他叶关辰肩上出了一会神，才轻声说：&ldo;其实我知道干这一行发不了财。可是老天既然给了我这个能力，我就应该做点什么。&rdo;叶关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ldo;我明白。从我祖父开始就辛辛苦苦地收妖养妖，也是因为我们觉得，应该做点什么……&rdo;说到底，天师这个行业，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行业，许多天师兢兢业业一辈子，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为这世界做点什么，而不是只顾着为自己谋私利。陆家的分公司在三环。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占了小半层写字楼。前台接待的年轻女孩子不认识叶关辰，只说：&ldo;陆总出去了。&rdo;倒是从里面出来的一个男人一见看见叶关辰，顿时惊喜：&ldo;叶顾问！快里边请。前台刚来的，没见过您。&rdo;这人管一恒也认识，就是当初在扎龙自然保护区跟着陆云的黄助理。他也还记得管一恒，客气地笑着打招呼：&ldo;是管警官吧，不知道今天过来是--&rdo;&ldo;一恒跟我一起过来的。&rdo;叶关辰笑笑，&ldo;刚才听人说，陆总出去了？&rdo;黄助理忙着把他们让进去，端茶倒水：&ldo;哎，陆总这一阵子，经常往外跑。好在最近没什么事，生意也都挺顺利的，陆总也得闲……对了，去年您弄的那个灵芝养颜丸，今年开始上销量了，这是财务报告--&rdo;叶关辰抬手拦了拦他：&ldo;不用了。我又不是财务顾问。有你们陆总，还有你，这些我都没必要看。&rdo;黄助理年纪虽然不大，却是陆云的心腹，闻言就笑：&ldo;您这么说我都惶恐了，生怕哪天业绩下滑，我都没脸站到您跟前来。&rdo;&ldo;我发现你个子不见长，这张嘴的功夫倒是又精进了。&rdo;叶关辰笑着点了点他，&ldo;少跟我胡说八道的。业绩下滑也不用到我跟前来，有你们陆总抽你呢。&rdo;&ldo;看您说的。我这都二十六了，哪还能长个呢……&rdo;黄助理没皮没脸地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ldo;油嘴滑舌。&rdo;叶关辰笑着瞪他一眼，&ldo;什么味道？好像桂花香。你们用了这个味道的空气清新剂？不知道你们陆总不大喜欢桂花么？&rdo;黄助理一拍大腿：&ldo;咳，就说这事呢。您去看看，已经把原来的会议室改成桂花陈列室了，全是陆总这些日子搜集回来的！我也知道陆总不喜欢桂花那味儿，可--可这半年多好像突然转了性了，到处去搜罗。&rdo;&ldo;他搜集桂花？&rdo;叶关辰也觉得奇怪了，&ldo;在哪？带我去看看。他这是怎么回事，说了是要做什么用的么？&rdo;&ldo;没有啊。&rdo;黄助理连忙起身，带着他们往走廊尽头的一间大房间走去，&ldo;我问过，陆总没搭理我。不过要说这弄回来的品种都不错，您看现在这个时候了，居然有几盆还在开花，香味好像也跟一般的桂花不大一样。您是内行，您来看看。&rdo;这会议室很大，但现在摆得好像小型的室内植物园一样，高高矮矮的全是桂花。有些长成了小树一般，有些才只种在巴掌大的小花盆里。&ldo;前些日子这屋里味才浓呢。&rdo;黄助理显然被荼毒了，&ldo;全开起花来，真是叫人有点受不了。进来浇个水都能熏晕了，我都不敢让陆总浇水……&rdo;叶关辰微微皱眉，把一盆盆桂花全部看过：&ldo;确实都是好品种，不过--&rdo;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特异的。黄助理也很无奈：&ldo;陆总现在就是专搞这事儿。只要听说谁家有好桂花，立刻就跑去。前几天吧，特别喜欢这盆小的，说这么小就能开花，花期还比别的都长，搞不好就是什么月中桂。结果这几天花开败了，又出去找新的了，说是要去密云还是哪里的……&rdo;他在那里絮絮叨叨，却半天听不见叶关辰说话，抬头一瞧才发现叶关辰在出神：&ldo;叶顾问--&rdo;叶关辰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这屋子桂花，轻声说：&ldo;小黄，等陆总回来你跟他说，就说是我说的，月中桂是找不到的，让他不要再这么辛苦费力了。&rdo;他说着，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ldo;既然他今天不在，那我不等他了。什么时候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再过来。&rdo;黄助理连声答应，把他们送了出来。走出写字楼，一直都没说话的管一恒才闷闷地说：&ldo;他在找月中桂--是为你找的吗？&rdo;虽然他还没想明白这月中桂有什么用，但听叶关辰说的话，也知道陆云是在为谁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