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中,满满都是疑惑和不解。
公子泾陵闻言,仰头把樽中酒一饮而尽。饮完后,他喃喃说道:
&ldo;然也,然也,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为何我的小儿,却令我如此难为?&rdo;
他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了一些醉意,&ldo;叭&rdo;地一声,公子泾陵把酒樽重重地朝几上一放,喃喃说道:&ldo;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从古至今皆是如此。。。。。。莫不,小儿是故意难为我?&rdo;
稳公听到他这通喃喃自语,不由摇了摇头。他抄起几上的酒樽,头一转,便向外面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叹道:&ldo;堂堂丈夫,岂能如此?堂堂丈夫,岂能如此?&rdo;
他的声音越去越远,人也越去越远。
卫洛来到寝房处,她头也不回地盯着那大大地床榻,轻声命令道:
&ldo;为我别备一房,另备一榻!&rdo;
众侍婢一怔。
一个侍婢上前,她盈盈一福,小声说道:&ldo;主母,何不问过公子?&rdo;
&ldo;大胆!&rdo;她的声音一落,卫洛便厉喝出声。她转过头,冷笑地盯着那侍婢,沉声说道:&ldo;我乃你主!&rdo;
&ldo;然,然。&rdo;
那侍婢唯唯诺诺地应了两声后,连忙退后。
其中有一个侍婢跑到书房处,跪在公子泾陵面前诉说起来。
微微有点醉意的公子泾陵,沉着脸听完后,当场哧笑一声。哧笑中,他冷冷地说道:&ldo;她要另寻寝处,照行便是!我堂堂公子,难不成还要胁迫于她?&rdo;
这句话中,实已有了咬牙切齿的恼怒。
那侍婢吓得脸色发白,匆匆一礼后,便急急地退了出来。
侍婢们给卫洛另寻的房间,依然在这个院子中。不过是处于相反的角落处。
夜深了。
卫洛仰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那轮透照进来的明月,暗暗忖道:剑咎神出鬼没的,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联系上他?
这实在是个难题,卫洛眉头皱了起来。
她翻了几翻,实在没有睡意后,便赤着足走了下来。
信步走到榻几旁坐下,仰头望着纱窗外的那轮明月。
便是这轮明月,千年后它在,现在也是它。这世间的一切,都已浑然不同,却只有它,在冷眼旁观着人世变幻,沧海桑田。
卫洛低低地叹息一声。
叹息过后,她微微向后一仰,撮嘴轻啸起来。
她气息悠长,加之内力浑厚,完全可以任意操纵着声音的大小起伏和粗细尖锐度。
轻啸了两声后,这啸声一转,声音一绵,悠然铺散,竟是哼唱起苏轼的一首词来。
&ldo;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rdo;
歌声悠然而来,娓娓而出,缠绵之极,也寂雾之极。
这歌声,她是随意哼唱,这词,她也只是一时心血来cháo唱出。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月光下,这样的天地间,在这个时候,她只想唱着这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