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眼看着气氛不对,赶紧上来打圆场:&ldo;沈先生,这事不单是为了萧家,张天师‐‐不,邵先生还是为了不放恶鬼出去害人。这,这事如果钟先生知道,一定也会赞同的。您看,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rdo;邵靖打断他:&ldo;是三个月。&rdo;周文心想这位爷也够难缠的了,说话连个弯都懒得拐,别人想圆都圆不上。再遇上沈固这样的硬脾气,要是没人在中间调和一下,这两人还不得打起来?赶紧陪着笑把话再接过来:&ldo;是,是三个月。沈先生您看,这也算维护社会治安了吧?&rdo;沈固想想钟乐岑那脾气,要是知道了这事那是肯定要答应的。周文就是要钻这个空子,眼看沈固表情缓和,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这事也就十有八成了,马上说:&ldo;事情不能拖得太久,您看明天是不是能拆房?天黑之前您一定得入住。&rdo;沈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周文心里松动了一下,又说:&ldo;关于股份的事‐‐&rdo;沈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ldo;明天我会搬过去,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想听!&rdo;说完,不再理睬周文,转身就出了病房。病房外的萧家亲朋已经散了,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了个人,手捧着头,听见病房开门的动静就抬起头来,正对沈固:&ldo;呃‐‐沈哥?&rdo;&ldo;小麦?你怎么在这儿?&rdo;小麦脸色有点苍白,不太舒服的样子,发梢湿了,脸上还带着水渍,好像刚刚洗过脸。他还没答话,邵靖从病房里也出来了:&ldo;吐完了?&rdo;小麦脸色立刻又是一白。邵靖嗤笑了一声,掏出块手绢给他抹去脸上的水渍:&ldo;自己把头发擦干了,出去记得戴上帽子,否则感冒了别怨我。&rdo;小麦抢过手绢,恨恨地擦头发。邵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转身走了。小麦匆匆向沈固说了声再见,跟了上去。两人走下楼梯,还听见邵靖在问:&ldo;你们认识?&rdo;小麦蔫蔫地听不清说了些什么。沈固无心再管别人的事,径自开车回家。大年初一,路边上飘落了一层厚厚的红纸屑,全是鞭炮的残渣。清洁工正费力地打扫,快中午了,还没弄清爽。沈固把车停在路边,忽然发现小区一处栏杆下的绿化带里,矮矮的灌木丛像被什么压塌了,倒下去一小片。昨天下班回来天黑,他没注意过,但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这片灌木还是好好的绝对没有倒。难道有小偷?沈固环视四周。康佳小区大门有摄像头和保安,但这里‐‐是在拐角处,确实不在摄像头范围之内。沈固走到绿化带旁边仔细察看围栏,果然发现几条长长的痕迹,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划的,油漆都被划掉了。还有凶器?沈固一下子警惕,弯腰细看灌木丛中的痕迹,却发现一根枝子上挂着一小团绒毛。灰乎乎的,但被阳光一照,却闪着明显的金色光芒,绝对不是狗或猫之类的普通宠物能有的。沈固忽然就想起钟乐岑所说的年兽,心里不禁对自己一阵无语‐‐什么时候起,他的思维方式已经转变成这样了?手上却把那撮毛拿起来抽张纸巾包好,这才进小区。刚进小区大门,沈固就听背后有人低喝了一声:&ldo;走舍?&rdo;要换了以前,沈固多半会以为这人在说&ldo;邹舍&rdo;,顶多当个人名听,再怎么也想不到&ldo;走舍&rdo;两个字上去。但他现在天天的鬼魂、恶灵、夺魄、转世听得实在太多,居然旧人回归钟益两道浓眉一皱:&ldo;你认识我?还是认识乐洋乐岑?&rdo;他眉毛比钟家兄弟都浓,一立起来不怒而威,加上目光锐冷,确实有点吓人。不过在沈固这里这都不算什么,笑笑:&ldo;乐岑兄弟我都认识。&rdo;钟益紧盯着他:&ldo;你是乐岑的那个‐‐朋友?还是乐洋的?&rdo;&ldo;我是乐岑的男朋友。&rdo;钟益眉梢跳了一下,表情有些冷厉:&ldo;乐岑居然跟个走舍之人混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