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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觉得话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既然郎一鸣没有伤过人，他也不好再做什么。特别事务科处理的特别事务当中，不包括干涉人妖恋。&ldo;小溪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你朋友？&rdo;郎一鸣马上回答：&ldo;海长生也是有安全证的，不过她的证是在海南领的。&rdo;果然……&ldo;她是‐‐&rdo;&ldo;玳瑁。&rdo;怪不得看见龟甲盒会是那种表情，敢情以为这龟甲是他扒下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固一看，是钟乐岑打来的：&ldo;你在哪儿呢？&rdo;&ldo;哦‐‐在外面。&rdo;&ldo;知道是外面，我在家里呢。你在干什么？赶紧回来看看，402门上又出现红布条了，是你那天看见的吗？&rdo;&ldo;好，我马上回去。&rdo;沈固挂断电话，看一眼郎一鸣，&ldo;麻烦告诉小溪一声，我有事先走了。&rdo;回到康佳花园，沈固一走上四楼就看见门上那一小条红布了，跟前两次他看见的一模一样，但这次却是系在门把手上，十分明显。钟乐岑从五楼上探下身来：&ldo;回来了？你看‐‐&rdo;沈固点点头，迅速上楼：&ldo;就是原来的布条，但是位置变了。前两次都是夹在门缝上边，很不显眼，但这次直接系在门把手上，好像‐‐&rdo;&ldo;好像是有意示威。&rdo;钟乐岑眉头皱得很紧，&ldo;我刚才听见402又吵架了，摔了东西之后两个人先后都出门了。我下来看，就发现了红布条。&rdo;&ldo;这到底是什么东西？&rdo;&ldo;我也不知道啊。你平常有没有看见402有什么不对劲的？&rdo;&ldo;也没有……不对，好像有过‐‐&rdo;&ldo;是什么？&rdo;&ldo;不过，是好几个月之前了。就是年三十的时候，我回来在楼道里看见一个人。当时楼道里灯坏了，我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在楼梯口晃了一下，似乎是往402门口走了，等我上来，人已经不见了。当时我以为是402的人，也没在意。现在想想，那人穿得很奇怪，大冷天的，似乎还光着上身，就穿了条短裤‐‐&rdo;&ldo;等等！&rdo;钟乐岑一下子打断他，&ldo;短裤？是什么颜色的短裤？你看见他脚上穿的是什么了吗？&rdo;沈固摇摇头：&ldo;楼道里太黑，颜色根本看不清楚。脚上‐‐好像是拖鞋。怎么，你知道是什么？&rdo;&ldo;可能，就是虚耗。&rdo;&ldo;虚耗？就是你说过要点灯来照的那个虚耗？&rdo;&ldo;嗯。我记得402过年的时候好像没有人。&rdo;&ldo;对了，我听他们吵架的时候说过好像是在女人娘家过的年。&rdo;&ldo;那就对了。&rdo;钟乐岑拍了一下楼梯扶手，&ldo;大概年三十全楼上下就是他们家黑着灯，虚耗就是在402过的年，然后留下不走了。&rdo;&ldo;留下了会怎么样？会死人？&rdo;&ldo;虚耗本身不会。但它会消磨人的运气，等把好运全部耗光之后‐‐你说会怎么样？&rdo;沈固又往楼下看了一眼：&ldo;但上一次我把那红布条抽掉之后，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402才又开始吵架，这次‐‐这才两天，虚耗就又回来了？而且为什么红布条的位置也变了？&rdo;钟乐岑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发白：&ldo;是啊，布条系的位置很‐‐很嚣张。虚耗是小鬼，没这个胆子的。只怕‐‐它会把穷鬼招来……&rdo;&ldo;穷鬼？&rdo;&ldo;穷鬼住在恒山。有的使人穷于文，有的使人穷于命，有的使人穷于智，不管哪种穷鬼，一跟上人就不肯走。韩愈曾经做过《送穷文》，可最后也没能把穷鬼送走。402家里好像是做买卖的吧？做买卖最怕遇上穷鬼，恐怕不到不名一文是没办法的。&rdo;&ldo;虚耗就能引来穷鬼？&rdo;&ldo;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而且红布条直接系到门把手上，看来这次来的穷鬼力量不小。只怕最后不光是会让402遭殃，我们这整座楼上的人都会沾染上。&rdo;麻烦事情一箩筐&ldo;就没有驱穷鬼的办法了？&rdo;沈固把《送穷文》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发现读也白读，&ldo;韩愈写到最后，这穷鬼不是也没送走吗？&rdo;&ldo;是啊。&rdo;钟乐岑在沙发上削水果，很无奈地说，&ldo;所以说穷鬼是难缠的。韩愈这样的大文豪，既有文名，又有文福，都架不住穷鬼缠身，更别说普通人了。主要是因为穷鬼应时运而来，运道越差，穷鬼就越嚣张，穷鬼越嚣张，运道就越差，恶性循环每况愈下，所以特别的难办。更糟糕的是很多时候人们都不知道这是穷鬼缠身，根本不会针对穷鬼去做点什么，导致这么多年就没流传下来什么驱赶穷鬼的有效方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