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收好,躺下小憩。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似有一道身影悄然推门而入,无声无息地坐在了她的床边。
慕容婉困顿地翻了个身,忽觉不对,猛地坐起——
“将、将军?!”
苏湛抱臂坐在床沿,眉梢微挑:“慕容队长离营不过十日,耳力倒是退步不少,连我进来这么久都未察觉。”
慕容婉耳根一热,小声嘀咕:“将军轻功卓绝,又故意不发出声响,谁能察觉……”
苏湛低笑,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橘色小衫,因方才惊醒,衣襟微乱,露出一片雪白玉肌。
两人视线相撞,同时一怔。
慕容婉慌忙拉起锦被遮住自己,苏湛也猛地背过身去,耳根泛红:“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我知道。”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屋内一时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苏湛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指尖在盒面上摩挲了一下,才郑重地递给她。
“送给你的。”
慕容婉接过,掀开盒盖——一支白玉雕成的梅花簪静静躺在丝绒上,玉质温润,花蕊处嵌着极细的金丝,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指尖轻轻抚过簪身:“这是……”
“上月剿匪时路过玉匠铺子,见这簪子雕得精细,便……”他顿了顿,耳根微红,“便想着你戴应当好看。”
“上个月?”
慕容婉抬眸看他,眼底映着细碎的光,那时她还没离开军营啊。
苏湛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我……替你簪上?”
她轻轻点头,转过身去。
苏湛捏着簪子,动作有些僵硬。他平日里执剑握弓的手,此刻却像是突然失了力道,生怕碰疼了她。
——太近了。
她的发丝间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有几缕碎发调皮地拂过他的指节,痒得他心头一颤。
——不能乱。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间,却因力道没控制好,簪尖轻轻刮到了她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