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步履匆匆,捧着热水、白布、剪刀穿梭不息。
焱渊紧握着姜苡柔的手,俊美的脸上满是焦急,紧张地满头大汗。
姜苡柔能感觉到宫缩的抽紧,却并无疼痛感。
“陛下……别怕,臣妾……似乎并无想象中难熬。”
焱渊大手抚上她剧烈起伏的肚子,“柔柔,真的……不疼吗?”
姜苡柔摇摇头,两人只看到薄被下肚皮此起彼伏地鼓动着。
焱渊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弧度,压低声音冷笑:
“好啊,墨凌川……你现在,正疼得死去活来吧?真是……痛快。”
南诏王宫。
太医们围着墨凌川,试图给他扎针镇定,缓解那莫名的剧痛,却收效甚微。
宰相急得团团转:“王上!王上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祭司掐算片刻,脸上露出笑容,拦住宰相:
“快了,就快生了!王上这边……是在替王妃承受生产的痛楚呢。此乃大爱,寻常药物难以缓解。”
他转身,神色肃穆,“我这就带人去神殿,向巫神祝祷,祈求王妃平安诞下健康的继承人!”
片刻后,南诏神殿内,香烟缭绕。
大祭司带领着众多祭司,跳着古朴舞蹈,吟唱着祷文,
“至高无上的巫神啊,请庇佑我南诏王妃(他们单方面认定的)平安顺产,愿小殿下小公主健康强壮,血脉纯正,巩固我南诏国运……”
而天朝皇宫麟德殿外。
所有等候的宫人与太医都面面相觑,内心疑惑,却无人敢宣之于口:
为何里面皇贵妃娘娘生孩子,一点痛苦的呻吟都听不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回生二回熟”?
生第二胎就能如此轻松,不痛不痒了?
姜苡柔心里紧张——
万一……万一生出来的两个崽,眉眼鼻子都像墨凌川,那陛下这张金贵的脸往哪儿搁?
御史台那群老古板不得撞柱子死谏?
她仿佛已经看见一群老头跪在太和殿,声泪俱下喊着“混淆皇室血脉,此女当诛”,
而焱渊梗着脖子护她,最后闹得满朝文武罢工,连御膳房都敢少给她盛一碗燕窝的悲惨场景。
焱渊更紧张,指腹却比她还凉——
朕……朕也正犯愁这个。
列祖列宗在上,朕天天给两个小崽子念《三字经》,就算没混上个亲爹脸,好歹混个眼熟吧?
能不能沾点朕的龙气,哪怕就一点点,也好堵住那些碎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