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补全了再说。”帝王喉结滚动,故意指着信首空白处。
姜苡柔咬唇轻摇,金丝流苏簌簌相击,如碎玉落盘。忽有一滴珍珠泪坠下,穿透面帘晶珠。
焱渊心尖蓦地一疼。
——她竟惶恐至此。
这夫君二字,怕是在她心里已经唤过千遍。
她想当朕是夫君,可却不敢有此奢望,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朕不是个好男人,让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柔柔?你看。”他亮出手腕上的帝妃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朕知这份温情的来之不易,会加倍珍惜。”
俯身吻去她睫上泪珠时,薄唇擦过面帘晶珠,叮咚轻响里混着他低哑的誓言:“是妻。”
——他的妻,他的柔柔,他此生唯一的执念。
泪光朦胧中,姜苡柔望见帝王眸中星河倾落。
「无人扶我凌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重生那夜刻骨铭心的誓言在心头震颤,此刻却化作——
「若得龙鳞作云梯,且看金阙凤朝阳」
她更想与君——同踏青云斩苍茫。
焱渊将梨花带雨的美人温柔地抱到腿上,执笔塞进她掌心,大手包裹住她纤指,“朕教你写——”
笔锋游走,朱砂在"称呼"后落下「夫君」二字。
"念。"他含住她耳垂轻啮。
“。。。夫君~”这声轻唤如春风拂过冰湖,霎时裂开帝王筑起的所有防线。
朕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握着一个女人的手——许她夫妻之名。
但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仿佛补齐了心中缺失的一阕。
焱渊又引着姜苡柔补全落款——「妻,柔柔」。
“姜苡柔,记着,”他捏她下巴郑重道,“朕虽暂时给不了你正妻名分,但朕心里。。。已经把你当妻子。”
“柔柔可愿。。。。。。当真把朕当做夫君?”
姜苡柔抬眸,泪光潋滟如春池碎月:“臣妾愿意。。。。。。”
这一声轻诺,似金风玉露相逢,在她与帝王之间筑起一座隐秘虹桥。
"夫君"与"妻",于寻常夫妻不过称谓,于九重宫阙却是——